林信冷眼瞪着那辆马车,心道若是钟戮来,定要寻个由头杀他。当年就是因为来铸剑时候遇上送荼蘼酒钟长夜和钟戮,被他们认出来,师父担心他安危,将他留给朱颜改独自回雁丘。
这去,便是永别。
车帘掀开,跃下马车乃是钟家属臣,万户吴兆阳。六年前,在秋贡比剑上见过那位。已经魂飞魄散钟长夜是不能来送礼,焦头烂额钟随风脱不开身,便派属臣来。
“世子!”吴兆阳是个八面玲珑人,大庸权贵们他都记得清二楚,快步走过来给沈楼行礼,“西域属臣吴兆阳,见过世子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小剧场:
“清阙,咱们拜堂成亲好不好?免得忘你,以为自己娶别人。”
……
林信怔怔地看着他,下颌微颤,垂眼端起茶喝口,低声道:“只是想试试,若是能练成就用来保命,寻常不会用。”
“嗯。”沈楼轻声应着,转头看向楼下。
“却说东山那边,有人瞧见怪物,鹰身兽首,长嘴漆黑如烧过竹管。有仙者认出,乃是上古异兽吞魂蛊雕。”说书先生讲起新传言。
赚钱,”沈楼淡淡地说,迅速看完账册,账册前面是真实账目,后半段则是搜集各种消息,“南域鹿璃,价钱比北域低成。”
“那是,南域有矿,自然价低廉。”事实上,整个大庸,也就只有南域有大矿脉,其他地方即便有鹿璃矿,也是极小那种,几年就会挖空。因此,哪怕朱颜改脾气再坏点,其他几位域主和皇帝,也得对他笑脸相迎。
沈楼把账册给林信看,“这都是私产,你师父不给你鹿璃,给你。不必担心鹿璃不够,莫去练那吸魂功法。”
听着前半句还有些飘飘然,后半句就把林信从云端踹到泥地里,挑起边眉毛,冷笑道:“怎,你也觉得这是邪路?”
他吸魂力,并非害人性命,魂力虚弱之人可以靠药草和晒太阳养回来。前世要杀他人太多,魂力是他保命绝招,让他遭万军围困而不需惧,无论如何也得练。
楼楼:说让你做世子夫人,是认真
信信:知道你是认真呀,喵
楼楼:那你还喵什喵!
“嚯,不是说蛊雕在南域以东吗?”
“这东西,日千里,谁说得准!”
林信跟沈楼对视眼,这蛊雕百年不曾现身,怎他们最近总遇上?沈楼让黄阁去查,自己则带着林信离开茶馆。
回到念宫,正瞧见辆素色华盖马车缓缓驶来,看到钟家标识,林信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剑。
“来送荼蘼酒。”话多紫枢已经上前去打听,南域荼蘼节,各域都会给朱家送节礼,称之为荼蘼酒。
刚正不阿沈清阙,即便与他自幼相识,还是会视他为邪魔。林信摸上装着桃花酒竹筒,很想喝杯酒。
“大道三千,各有所长,仙途之道本无高下之分,只是怕你伤到自己。”沈楼挪开竹筒,给他添杯茶。
记得有年林信与人拼斗,消耗太过,最后控制不住地连自己魂力也抽,差点没命。
……
“不知道是不是魂力吸多,近来总能看到别人记忆。昨夜梦到满室红绡,吹吹打打拜堂,瞧见新娘子,竟是太子侧妃周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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