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还不是回西域事。看皇上是铁心要等到俩及冠再放人,太子去说都没有用。”钟有玉叹口气,拉着弟弟坐下,八月十五,叔父钟随风再次试图接他们回去,又被皇帝给驳。
“听你家属臣说,戎人作乱,现在如何?”沈楼把茶壶推给钟有玉,让他自己倒茶。
“哎,别提,西域现在还是团乱,叔父只会召属臣商议,商议。属臣们各有各主意,叔父觉得这个也好,那个也好,无法决断,全给耽搁。”钟有玉心中有气,猛灌大口茶。
钟家日渐衰败,他们兄弟却只能困在京城方寸之地。
沈楼垂目,对于
沈楼看着这幕,眸色微暗。上辈子六皇子回宫时候,可没有这好待遇,也从未听说过皇帝多看重这位殿下,反倒是太子对封重多有照拂。事出反常必有妖,皇帝如今这般作为,所图为何?
这日下学之后,皇帝便给英王中书省行走之职,令其每日去中书省将处理过奏折带到御书房来。
中书省行走,并不是个正式官职,但接触政务却非常多,乃是深受帝王信任人方可以胜任。
转眼过八月十五,天气日冷过日。
秋闱热潮散去,墉都城中冷清许多,沈楼坐在茶馆二楼,听黄阁汇报近来状况。
朱星离摸摸下巴,“封重,你说说。”
所有人目光都聚拢过来,封重看看面色严肃太子,再看看兀自喝酒师父,慢吞吞地起身,“岁贡皆用鹿璃,鹿璃便会涨价。相应,金银就会变得不值钱。除却自己有矿朱家,其余诸侯要向属臣征收更多金银以换取鹿璃,属臣便只能向百姓多收税金。百姓苦不堪言,终至天下大乱。”
这种说法太子和钟家兄弟都没听说过,很是惊异。
“你怎知鹿璃会涨价?将岁贡中金银拿去换鹿璃就是,不还是那点东西。”钟有玉不大明白。
太子也皱着眉头,看向朱星离。
“雁丘围杀之后,那带未再发现蛮人踪迹。贺六浑是蛮人对勇士尊称,那人具体是谁难以查明。但属下听闻,斩狼将军温石兰手下有奇人,身高九尺,力能扛鼎,不知是不是这位贺六浑。”黄阁打从接手消息网,说话利落程度突飞猛进。
沈楼单指摩挲着虞渊剑柄,“温石兰,近来可有动向?”
“浣星海消息说,他正在征讨达彦部。”正说着,外面传来钟有玉聒噪声音,黄阁便立时停止汇报,立在边装柱子。
“怎坐到这边角小屋里,害顿好找。”钟有玉提着包炒瓜子掀帘进来,身后跟着面沉如水钟无墨。
“出什事?”沈楼看到钟无墨脸色,开口问道。
“这有什不明白?”林信嗤笑,“因为朱家每年挖出鹿璃数量是既定。”
“是啊,就好比家卖烧鸡铺子,每天只做二十只鸡,大家每人买只刚好。如今都想买两只,鸡不够,就只能价高者得。”封重尽职尽责地解释。
“说得好!”皇帝封卓奕笑着走进来,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,拍拍封重肩膀,“吾儿当为国之栋梁。”
“父皇过誉。”封重连忙低头,但终究是少年人,得到父亲夸奖,语调中禁不住带几分雀跃。
太子下颌紧绷,言不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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