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锋利刀需要可以掌控柄,这个柄,就是六皇子。
封重还未反应过来,林信已经单膝跪地,“臣,愿为陛下割鹿!”
“林信,你可知这是做什?”皇帝站起身来,神色莫测地看着他。
“臣不知,但臣知道,家父所受皇恩尚未报偿!”林信抬起头,目光坚定地与皇帝对视,仿佛刚出窝狼崽子,无所畏惧,忠心不二。
“好好好!”封卓奕激动不已地过去,抬手,侍卫捧着把古旧弯刀行来,“朕观你尚无灵剑,将这把古刀吞钩给你,以后,见此刀如见朕。”
“此法对于皇权很有利,但要执行起来十分不易。各大家族势力强横,怕是没谁有这个魄力做下去。”封重实话实说。
所谓割鹿之律,就是每年在诸侯交岁贡时候,严格查验,如果斤两或是成色不足,就割去部分封地以示惩戒。次割县,缓缓图之,长此以往,几代之后,诸侯封地便荡然无存。
“吾儿当真聪慧,于此道上,太子不及你多矣。”皇帝感慨道。
封重面色微变,忙称不敢,“儿臣不过信口胡言,太子哥哥雄韬伟略,非是儿臣可比。”
皇帝意味深长地笑笑,“不必妄自菲薄,朕儿时也非嫡非长。”
钟家事不做点评。楼下大堂里传来阵阵喧哗声,黄阁出去看眼,发现是些读书人在讨论时政,各个争得面红耳赤。
“太子让你包?”沈楼指指那些座位,喝茶那些人都是寒门学子,这几日天天在这昂贵茶楼里聊天,账都记在钟有玉名下。
钟有玉哂笑,“太子要跟英王打擂台,便想这个招。也不知皇上怎想,如此宠着英王,太子能不着急吗?”
皇上怎想,林信知道。
看着手中这份奏折,林信暗笑,总算是来。
事情发生得太快,封重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切,出御书房才回过神来,抓住林信手里吞钩,“信信,咱们把刀还给父皇,你不能做这个。”
林信把吞钩夺回
这话说出来,意思可就大。封重不敢接话,装没听到。
“鹿璃乃天下计,此事实为不易。接此重任者,朕会给他无上权柄,”封卓奕看看低头不语林信,“英王在中书省行走多时,可有推荐人选?”
这割鹿之律,几年前就有人提出,完善至今,封卓奕已经有详实计划,只是站在人前那把刀直找不到。
太子推荐,如周亢之流,并不能让封卓奕满意。周亢狠辣有余,魄力不足,小户人家出身,对大贵族有天然怨恨,也有天然畏惧。
几次谈话下来,皇帝惊喜地发现,林信正是他要找那把刀。杀二十三个蛮人面不改色;实力强横可以几招打败武状元;孤傲忿狷,与世家子弟自觉保持距离;桀骜不驯,连太子面子都不给。
【四域横行无忌,养兵众多,不听号令久矣,长此以往,君威薄,江山动荡,宗庙不存。当行割鹿之律,验岁贡以削诸侯之地……】
与上世看到那份半字不差,林信仔细辨认字迹,隽丽有余,力道不足。仙者写字,总会带着些许灵力,很容易写透纸背,这人落笔极轻,应当是个凡人。
竟是个凡人!
封重同样看着这份奏折,眉头紧锁。
“九萦以为如何?”封卓奕问封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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