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楼僵下,无奈失笑,低头把人压在枕头上,狠狠亲口,小声哄他:“去去就来。”
竟真答应过来陪他。
林信眼中泛起亮光,满是笑意,大方地放他离开。
沈楼绕过屏风,抓着钟无墨衣领,将人拽出帐篷,路走到呼延河边。哗哗流水伴随着噼里啪啦雨幕,将营地里声音隔绝开来。
“沈清阙,你作甚!啊!”钟有玉忍不住开口,话没说完,就被沈楼拳打在脸上。
“小墨?”
“嗯。”
“这是怎回事?俩怎会在个身体里?”
“移魂。”
林信看着那人自言自语,很是新奇,将下巴搁到沈楼肩上,饶有兴致地看着钟有玉脸从震惊变成痛惜,而后化作云屯雾集尴尬。
死无常。简言,你实不必如此,放临风归去吧。”沈楼面色凝重地劝他。体双魂,在寻常人看来,乃是怪物。钟无墨何罪之有,要承受这般痛苦。
钟无墨没有理会沈楼劝解,依旧盯着林信,重复着那句话,“将兄长魂,移至吾身。你答应过。”
雨越下越大,呼延河水逐渐湍急。春日孵化鱼儿,如今已经长大,随着潺潺流水跃动,生生不息。
“魂归!”声低喝在帅帐中响起,耀眼灵光透帐而出,又迅速归拢,消失不见。
“噗通”,额上画满朱砂纹钟无墨,双目紧闭,直挺挺地倒在地上。
“说过,阿信血落到蛮人手里,后果不堪设想,你为什不听?”沈楼拳头上青筋突起。
上辈子林信被偷血,噬灵便出现,这辈子亦然。这些时日与温石兰交手,却迟迟没有见到噬灵,足可见蛮人噬灵已经告罄。如今,林信血被钟有玉双手奉上,也不知这蠢货拿走多少。
“想着,若是不行就毁,”钟有玉悔恨不已地抱住被雨水打湿脑袋,“林信血,到底有什用?”
“总归不是解毒用。”沈楼又打他拳,转身便走。
噬灵与林信关系,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,包括林信自己。世人不会体谅他怀璧其罪,只会怨他为
“钟有玉,你是不是取阿信血?”沈楼冷着脸,开始算账。
“是……”钟有玉再蠢,此刻也明白自己上当,“半途来群蛮人高手,抢走血。”他记得沈楼话,拼命想要夺回来,无奈对方人多势众。东西没护住,自己却死于非命。
受伤,又耗费灵力移魂,林信没什力气,便伸手抱住沈楼腰,将身体重量尽数交给他。
沈楼瞪钟有玉眼,让他暂时闭嘴,自己回身抱住林信,放到床上盖好被,“睡会儿吧,拔营时候叫你。”
林信勾着他脖子,在那微干薄唇上舔口,“要清阙哥哥陪睡。”
林信单手撑地,喘息片刻,上前查看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钟无墨突然呛咳声,缓缓睁开眼,神志归位,身体突然如同砧板上草鱼,横着弹出三步远,“啊啊啊!这是哪儿?”
“钟有玉?”沈楼把林信护到身后,冷眼看着躺在地上鬼叫不已人。
“沈清阙!不是死吗?”钟无墨常年波澜不惊,骤然做出大开大合表情有些僵硬。
“兄长,起来。”声音骤然变低些,钟无墨站起身来,眼中泛起些许笑意,拱手向林信道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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