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是沈楼装得太像,还是他当局者迷,那时候他还真没看出来。
沈楼垂目,认真思索下,是从什时候开始呢?
是那次琼林宴吗?新科状元是江南有名才子,被皇帝夸赞几句有些得意忘形,点名要与割鹿侯对对子。谁都没想到,整日舞刀弄剑、言辞狠戾割鹿侯,竟有吞凤之才,将状元对得哑口无言险些厥过去。
是那次岁贡宴吗?不胜酒力割鹿侯,杯接杯地跟他拼酒。眼尾泛起桃花色,整个人软绵绵地倒进沈楼怀里,似哭似笑地问他:“他们都欺负,你为什不把带走?”
亦或是,更早时候,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。打从在闲池第次见到林信,他目光便总是跟着那骄阳般肆意妄为少年,沉迷而不自知。
林信正坐在主位上,边提笔写信,边听渊阿打探来消息。
“太子封锁各州官道,鹿璃出不南域。英王殿下跟东域借船,走水路,行踪隐匿,如今不知到何处。”从南域回来刃说道。
“属下告知太师之后,太师便进宫。”被指派去浣星海报信刃二道。
听到沈楼进来,林信收笔,将信折好用火漆封上,交给刃三,“去吧。”
刃三领命而去,刃和刃二低头给沈楼行礼。
大军拔营,路向北行进,傍晚才停下扎寨。
沈楼把钟有玉尸体扔给他们兄弟俩,让他们自行处置。兄弟俩决定留下来帮沈楼,便将尸体就地焚烧。
熊熊烈火舔着木柴,渐渐将那年轻身体包围,烧成灰烬。
“看着自己身体火葬,总觉得哪里别扭,”钟有玉小声嘀咕,把自己惯用灵剑挂在腰间,“小墨,突然想起来,以后打架,咱俩人用只手,那就可以使双剑。”
“嗯。”钟无墨应声,看着那堆火焰也不知在想什。
“你呢?”沈楼耳尖微红,忍不住反问他。林信这人狠起来六亲不认,浪起来男女不分,从他俩认识开始,就
“怎起来?”沈楼走过去,把林信抱起来,放回床上去。
林信毫不反抗地任他抱,摆手让渊阿都退下,“这伤已经不打紧……你这是抱上瘾?”
“上辈子没抱住,”沈楼低声说着,跟林信挤在个被窝里,将人往怀里扒拉,“这辈子补回来。”
草原黄昏时分安宁,巡营兵脚步声在帐子间回荡,夹杂着钟家兄弟自己跟自己吵架声音、火头军分发饭食声音。人间烟火气,让历经两世魂魄落到实地。
“哎,问你,你上辈子,什时候看上?”林信拉过沈楼胳膊,垫到自己脑袋下。战乱途中偷得片刻清闲,竟让人比平日更想谈情说爱。
“你说你,把弄到你身上,以后你还怎娶媳妇?你跟你媳妇洞房时候,就眼睁睁地看着,你说合适吗?”自己身体彻底没,钟有玉开始仔细考虑以后生活,越想麻烦越多。
“不娶妻,你娶。”火焰渐渐熄灭,钟无墨上前,将骨灰装进小瓶子里。
“那也不行啊,那跟你嫂子洞房时候,你不就能看到。”钟有玉把刚抓起来把骨灰摔到地上。
“别闹。”钟无墨重新把骨灰抓起来。
沈楼站在不远处,万分不想承认自己认识那个左手跟右手打架傻子,转身回帅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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