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家大伯托给东家捎封信,您看看。”袁先生有些犹疑,不知该不该给苏誉看这东西。他本是听命于皇上,但皇上交给他任务向来是语焉不详,没有具体指示。就比如给贤妃当跑腿这件事,什事该让苏誉知道,什事不该,皇上概没有说过,只让他切听苏誉差遣。
苏誉接过那信,想也知道大伯说些什,既然拿来,还是拆开看看。
苏孝彰在信中,先说苏名打死人事,把他儿子说得极为无辜,只是失手推人把,不知为何那人就死,料想可能是有人想要针对苏家,故意嫁祸。并且指责,这都是苏誉在宫中太过惹眼,才连累他们,非但没有得到好处,还比以前更加倒霉。
数落通之后,又开始说好话,言说只要他跟皇上吹吹枕边风,这点小事,皇上句话就抹平。若是这事闹开,他娘家堂兄是杀人犯,对苏誉声誉十分不好,皇上说不得还会因此而厌弃他……
苏誉看完,简直被气笑,“先生且去回他,就说半年前若不是苏誉命大,恐怕也跟这人般归西,堂兄这般英武不凡,个宫中内臣实在帮不上什忙。”
来绕去却还是那几句话,不疼不痒地拨回来,帮不上任何忙。
“总想着帮娘家?这宫里哪个不帮着娘家!”回到玉鸾宫,路妃抬手就砸个大花瓶,“太后说得轻巧,还不是因为路家不是她正经娘家!”
“娘娘!”玉兰吓得魂飞魄散,连忙拉路妃把,“这话可说不得!”
“让皇上寒心?本宫就不信,娘家出事,那妖妃会不帮着娘家!”路妃尖声叫嚷,不让她帮着娘家,那就谁都别帮,否则,她在太后面前就有话说。
过几日,袁先生进宫来给苏誉汇报近日生意,顺道带来个紧急消息。
本来听闻东郊庄子里辣椒发芽好心情,被这消息尽数给破坏,苏誉跟袁先生算算他手中还剩下钱,考虑着再买个宅子,把嫡母和庶妹接出来,跟大伯分家,免得再受连累。
“要分家倒是无不可,只是如今还分不得,”袁先生劝解道,“苏名刚出事,东家就急急地分家,指不定会传出什不好听。”
“要那好听名声作什?”苏誉无所谓道。
“人言可畏,坏话说多就有人信,伴君如伴虎……”袁先生无奈,看在跟苏誉这久情分上,
“苏名打死人?”苏誉从账册中诧异地抬头,他那个只会窝里横堂兄,竟然有勇气杀人?
自打苏誉进宫,大伯家就不敢再找茬,嫡母赵氏也在府中过得安好。这些时日在宫中太过忙碌,苏誉都快把大伯家给忘。敢情这之前安生,都是,bao风雨前平静,不鸣则已,鸣惊人!
苏名与人争抢个歌女,言不合,失手将人推下台阶,那人运气不好,脑袋磕到石阶,直接归西。人们见势不对要报官,苏名慌神,大声嚷嚷道:“堂弟是宫里宠妃,谁敢动!”
苏誉揉揉额角,这杀人手法怎这眼熟呢?
“东家如今是宠妃事,京城中可谓是人尽皆知,京都府把苏名给抓,却不敢开堂定罪。”袁先生叹口气,如今谣言四起,都说苏誉人得道鸡犬升天,苏家仗着苏誉得宠,为非作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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