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鹤亭继续说:“你不是好人!”
“完,快给妈妈打电话!
“喂——
“谢枕书!
“
猫从意识连接开始就在兴奋,又有刺激信号加持,加上他刚刚醒来,饭也没有吃饱,信息器竟然直接当机。他句话都来不及说,就倒在沙发上。
苏鹤亭说:“啊——!你把捏坏!”
谢枕书:“……”
苏鹤亭搞不清状况,羞愤想死。他犬牙半露,凶得要命:“你别转头,喂,可恶!谢枕书!”
谢枕书用毛巾盖住他脸。
苏鹤亭把机器人惹哭,心里那点郁闷就没。他坏起来还笑,尾巴助纣为虐,跟着他起欺负家政机器人。
家政机器人响起“叮叮”求助音。
苏鹤亭说:“没人救你。”
他尾巴忽停,被只手抓住。那只手手指修长,只稍微弯弯指节,就能把尾巴绕住。
谢枕书道:“它要坏。”
瞧不出端倪。
苏鹤亭弹家政机器人,道:“开冷气。”
家政机器人边开冷气边给猫继续扇扇子,苏鹤亭猫耳给吹得歪斜,心道:他刚刚是不是要亲,还是刚刚要亲他?
——为什要亲他?
谢枕书在沙发上坐下,他挂着毛巾,大腿压到苏鹤亭丢下手机。他目光下移,拿出手机,想递给苏鹤亭,却发现苏鹤亭屏保是张照片。
苏鹤亭道:“还没死!!!”
谢枕书俯下身,隔着毛巾看猫。有毛巾遮挡,他目光能稍显放肆。
苏鹤亭浑身没劲儿,他觉得自己自从在惩罚区被烛阴沉默过以后,就他妈成天没劲儿。他使劲吹毛巾,只能吹起点鼓包。他再接再厉,吹——到半,被谢枕书指摁回解放前。
猫会很多脏话,他说:“可恶!”
谢枕书充耳不闻。
苏鹤亭浑身酥麻,仓促回头,觉得不是它要坏,而是自己要坏。他尾巴没给别人摸过,只有自己,平时吹吹拍拍都皮,不想被捉住竟然反应如此之大,其麻劲儿丝毫不比捏他后颈差。
他异瞳又朦胧起来,似是有泪要出来。他几次张口,脸是真火烧云,含糊不清地说:“松手!别捏。”
这句“别捏”好没气势。
谢枕书松手,指尖沿着他尾巴尖梢滑下,像是冷玉推过,把他绒毛蹭开些许,将冲过凉水澡后温度传递给中枢处理器。
尾巴忠实地把信号递给猫耳,两方共同作业,让苏鹤亭把谢枕书指尖滑蹭清楚地感受个遍。
张苏鹤亭不高兴照片,应该是抓拍,只拍到他侧面。猫穿着过大黑色外套,脸只露半,俯在栏杆上看地面水洼,那水洼里有他倒影。他尾巴翘出弧度,在色彩斑斓灯牌里像道小弯钩。他眉毛微蹙,似乎对自己倒影很困惑,仿佛那不是自己。
他个人,好像在黑市街道里走丢。
谢枕书看会儿,把手机又放回腿侧。他微偏头,看苏鹤亭摁着家政机器人脑袋。他目光沉沉,心里也空空。
苏鹤亭说:“别扇,冷。喂,别哭啊,就是让你别扇风,没说让你走!好好,要不你继续扇?想怎扇怎扇。”
家政机器人被苏鹤亭用尾巴拍得原地转圈,它分辨不清方向,往哪儿走都有干扰。它做出委屈状,道:“救命、救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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