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从打第眼起就不对付。谢净生早年跟着柏九在锦衣卫里混不少年,柏九狠他没有十分也学八分,不过此人是混账在脸上。后来因柏九出任锦衣卫指挥使逐渐在圣上面前显露头角,不料还真步步跟着柏九爬上来。贺安常恰恰相反,他贺家在京都虽然近些年不怎显露山水,但出个头还是能让京都震震高门。他是贺家正房嫡系,也是贺家如今备受瞩目榜首,能让章太炎提携在身边,如此年纪居于左相左右当个参知政事,没有几斗锦绣也是不可能。这两人都巧,正投对方最看不上眼背景和性子,所以见面就是剑拔弩张。
如今坐在处去,今晚位设总管恐怕也干不久。
柏九转过眼来看时谢净生和贺安常都神色如常,他料到谢净生不会
这宫中盛宴,佳肴未至时酒香添助,辛弈被那酒香和粉香搅有几分头晕。随唱声入大殿,只见四下垂帷朱红,隔段相衔缀于梁柱。分座严明,官职摆设依次层设,文武对列。他们来得算晚,除最上座,其余差不多都到。听见唱声,多人皆转望而来,口中相互攀谈声不落,眼睛却从柏九身上转到辛弈身上,随后转个遍。
辛弈先看章太炎,老头正在位上眯眼听旁人说着什,见辛弈望来,摆摆手,算做招呼。辛弈笑过后再转向贺安常,这人在群臣中委实扎眼,身冰霜冷冽,也不与同僚相谈。他对辛弈微微颔首,辛弈正打算回个笑,不想柏九侧身对他道:“你虽无官职,却是北阳唯人。圣上即便是不想,你座位也不能低到哪里去。恐怕会与谢净生挨得近些,若有变故,他自会照应。”说罢抬手在他肩头,指尖晦涩捏捏他肩骨。
辛弈明白柏九这是提醒他不可开口,当即点头应。
两人分而入座,辛弈方才坐定,旁便伸来只手轻敲在案沿,他看,正是身官服谢净生。谢净生是外府重臣,能因宫宴召回京都,足见其于朝中之重。谢净生端酒盏,冲辛弈笑笑。这人其实生得端正英朗,就是总没个正形。辛弈也笑笑,谢净生道:“这位置虽不靠后,却也不怎能引圣上目光。世子爷不必太过拘礼,只管吃就是。”
辛弈闻言就想笑,只听谢净生身边传来酒盏轻碰声,辛弈看,竟是方才见过贺安常。谢净生将酒盏向贺安常举举,道:“这不是如许吗?久违久违。”
贺安常连眼风都没给他个,只对辛弈举盏饮而尽。谢净生在他放盏时指尖轻轻按,紧接着将自己盏里半盏酒水倾倒进去,笑道:“千万别客气,先倒为敬。如许啊,这是来自前辈关爱,要滴不剩喝干净。”
辛弈知道柏九旗下和左派不对付,却着实没有料到谢净生会对贺安常如此嚣张,这两人过节恐怕不是个两个那简单。
贺安常薄冷眼斜向他,谢净生索性撑头对着瞧,“怎,几月不见不认得?”
“着实费番力气想起来。”贺安常抬起酒盏,翻手就倒在谢净生伸长到他案边腿上,轻描淡写道:“手滑正好。”
谢净生拽他袍角随意擦擦,抬头冲他笑笑。贺安常看得清楚,这人分明含几分狠意,只不过是因着辛弈在边上没放出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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