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附议。”他清冷抬首,目光端肃,“洪泛之防不可不急,江塘堤坝经年未过重修新整,就是铁打也耗不住。既然长河已涨,,bao雨未停,此事就是迫在眉睫。但修顿之事亦非随意,财银拨款也不可大意照惯。往年只有谢大人上折奏明,等未曾亲眼所见。今年臣请亲下长河沿江塘,以做财银整报。不知陛下意下如何?”
皇帝迟疑,“如许亲下长河?”
“该。”贺安常垂眸。
“既然如此。”皇帝颔首,“那便交由如许查访,若是紧要,立刻防修。”
朝散时贺安常正在下阶,见柏九擦身,便道:“平定王。”
嬉笑怒骂来得快,可是这狗脾气真上来时候却不是轻易能退。他为这事年前是费尽心思,青平就这条长河,渠修得好,良田灌输都顺稳,百姓也活得安生。可自打江塘堤坝塌次之后,年年到雨期就不安稳。这江塘上堤就是青平上首把摇摇晃晃刀,江塘水网密集,这堤坝这漏那塌,直不固修,若是有日彻底崩呢?不但江塘遭殃,青平首当其冲必受其害!
谢净生压火,“给京里递折子,立刻递!就说这堤又他妈塌!京都再不出来修,老子就把唐王揍到他肯修为止!皇帝前几日不是想儿子,只管将这老王八蛋接回去,别给老子添堵!”说罢他就出门叫马,带着人冒雨往长河边去。
这雨停还好,如果这雨直不停,长河也恐怕担不住江塘大小水网,到时候洪水泛涌,就是撤人也无处可撤!
却说谢净生压着火去长河,折子就飞快到京都。朝上皇帝将这事又问问,柏九这边人自是要道清这其中危险。只是江塘堤坝自修好到如今十几年都没出过次大乱,青平年年都撤得及,这水过月就退,朝中自觉不急。
中书省照磨先道:“谢大人年年都上折子,若非火烧眉毛,何以至此?况且青平与江塘水土相衔,洪泛绝非小事。依臣之见,朝中自是该修补江塘堤坝以防万。”
柏九驻步,回首含笑,“难得。”
贺安常面无表情,只道:“江塘堤坝事既然如此之急,谢大人就没有书信以求平定王吗?”
“谢净生向来不会求人。”柏九侧身,掌中转着玉佩,缓道:“他虽不在京中露头,但个青平还是左右尚可。正所谓水来土掩,倘若
那边参议立刻道:“如若真是火烧眉毛,谢大人身为地方布政使,财政事宜皆可做主,何必年年向京中开口?”
照磨先是愣,紧接着光禄寺少卿冷笑道:“大人此言差矣,倒还从未听过有方布政使向藩王封地出钱修坝先例。谢大人主事青平,而非江塘!”
参议不退,接着道:“既非主事管辖,何必插手人事?唐王殿下若是当真觉得不妥,自会上奏朝廷,何须人另开旁声。”
这照磨奉位虽低,却实在心忧洪泛,便道:“古人云防患未然绝非托辞,现下无事亦非安稳,居安思危实乃君子所为。江塘、青平皆是国之重地,朝之粮仓,若是当真遭洪灾,干系万千百姓。此事陛下还望三思!”
参议冷眼,显是半分未听进去。只说这事年年都要争论番,皇帝也觉索然无味,只欲拨些银子下去意思下罢。岂料皇帝还未开口,下边贺安常忽然跨列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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