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换。”谢净生懒洋洋,“带你转完还得下水,浮板还没铺完。你得换,好歹是京里来,可不能让——”还湿外衫兜头盖在他脸上。谢净生笑出声,当然不会闭眼,但也没取下来,就这隔着沾染冷香衣衫,从朦朦胧胧影中,看着那人件件褪掉衣物。
肩是冷削,腰细腿长。瘦,起码让谢净生摸起来就是瘦。腿很长,笔直让人喉中发紧腹中发热。谢净生惊异发觉自己没想多龌龊事情,就是单单隔着他香朦胧看这个人,已经冲动到难以遏制。这种面对劫难还要揣着君子滋味形如自虐,谢净生微仰头,鼻尖轻点在这衣衫上,隐忍又无奈无声叹息。
他明明躲得远,怎还是逃不出来。他明明心下明,怎还是不敢下手。这人摇身变该是他心尖上月光,可他手掌还是蠢蠢欲动欲望和占有。怎办,抢过来吗?他能吗?贺安常能吗?贺家巍峨,难道真要拖着贺安常在断袖这条路上叛众亲离?他是混账,可是贺安常不是。这人是高门贵公子,有望平坦锦绣前程,还有双亲长辈。
人生就是会遇见这个孽障,躲不过,逃不脱,自缚其中,苦中带甜。
眼前忽然亮,贺安常正垂眸看他,道:“走罢。”
爱往他身边凑,左派背地里没少嘲弄他是靠着柏九锦衣卫脉弄权上位狗尾巴草。没家门,或许连家也没有,还爱讲些风流无耻话。
就这个混账。
……就这个混账,民生看比京都中枢谁都重。兴水利,垦良田,通渠道,亲民意。他出青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知道多久,入青平就是在泥巴里打滚干也是实在事。何经历命案没袖手旁观,嘴里打着陪人胡闹名头,做起来尽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。转身名也不要,恨不得躲远远,再也见不着。
“混账。”贺安常突然冷声。
谢净生无辜。就个板凳,两个人只能挤块坐,他虽然心里对这冷冷清清人想入非非,可面上没露啊,被骂头雾水,也只摸着鼻梁笑。
谢净生狠狠滚动喉结,把握住他手腕,人登时借力站起身,将被自己拉摇晃贺安常往胸口按,又刹那改成扶稳,闷笑道:“走着。”
江塘地势较高,水渠择其南高之地而建,本是极其功德事情。因江塘往下,青平和无翰都借此渠灌溉,长河涨势调控得益,泥水肥田,造福江塘、青平、无翰三境,因此这三地也被大岚合称为国之粮仓。但这
“几日不见脾气又见长啊贺大人。”
贺安常起身,“走罢,去渠上看看。”
“稍安勿躁。”谢净生活动下肩头,靠墙道:“让坐会。”
原本以为少不声哼,谁知贺安常真就又坐下。谢净生被他近在咫尺味道撩心痒,长叹息声,转头抵在木板上,心骂自己清醒点。过半响听不见声音,又忍不住转回来,见贺安常坐端端正正,肩平腰挺,腰,腰……谢净生舔舔唇,还真不打算移开目光。可惜流氓还没开始,终于又有人敲门。谢净生转目光,懒得动,道:“你衣裳来,拿进来换,换完们就走渠上。”
开门果然是包干净衣物,摸起来还加厚,连带着大氅也有。贺安常翻底,皱眉道:“你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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