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力居中,南北疏忽。各道堵塞,传声缓慢。
如果此时,海商从南下入国,大苑从北上越界。中段拥挤,阻塞两头。靖陲拿不到南仓粮草,南下等不及北上兵马,上下皆乱……而京都只有京卫司防守。
钟攸确定。
京都,江塘,藏有外人内鬼。并且这个内鬼,与他打过交道,既熟悉钟留青,又解皇帝脾性,就藏在他曾经触手可及地方。
那是谁呢?
海商?南下?知府?还是——钟家内化,有人瞒着钟留青在擅自操纵私货?
钟攸停笔,他靠椅背上,闭目慢慢想。
海商来,从徐杭进来,先带来琉璃,可不稀奇。然后间隔极短,烟粟就出现。
海商为何要如此殷勤?
接着,徐杭先争夺起来。海商挑地方很好,徐杭正是诸商相争时候,个烟粟,就能轻易挑起恶斗。
慢吞吞挑着菜。他日未食,正饿着,菜里有青菜,他不喜欢,但这会儿没有时御,他只能皱眉吃。
“四哥给声劝。”钟泽舔甜汁,侧目过来,“别再踩父亲线,上回是有侯相,这回可没谁再替你担着命。二哥那样,父亲照打不误,们这样,父亲弃之寻常,就是失手弄死,他也不会眨下眼。”
“这也明白。”钟攸拨饭,“但禁烟是认真。如今抽食烟粟何等严重,再妄自逍遥就说不过去。正巧也劝四哥声。”
两人对视,约摸半响,钟攸笑道:“纵欲虚身。”
钟泽闻言大笑,腰间短玉笛没进馨香里,也不知听没听进去。
海商为何要挑起徐杭混乱?
再接着,烟粟进江塘。徐杭得甜头,钟家必不想落人于后。时机正好,简直是天赐良机,钟留青肯定不会放过插手烟粟机会。
海商为何如此解钟留青?
钟攸睁开眼睛。
是,他在京都提及塘靖运河,很快,海商玉琉窗就进京,紧接着,烟粟就来。国库不足,南下商贾填补,商贾不足,新来烟粟就添,bao利。这简直是送到头边枕席,给大岚开运河机会。运河开凿,工程浩大。大岚要投入精力几乎是全部,人力尽投、钱财涌砸,所经各州都要让路。长河转渠,势必要耽误府州官道,阻碍河路船运。
宿无眠,钟攸到底自寻个客栈,没住那靡声处。夜半挑灯,他在烛下奋笔疾书。纸间墨迹掠飞快,待纸满页,他又续抽纸张,上绘钟宅宅院图。
今日访,让他将过去忘记院子都记起来。他细细在纸上描绘清晰,着重落笔在他曾经院子。
这里,钟泽说由着钟訾扩充园子给拆。只怕拆是真,扩充园子是假。钟家积那多烟粟,必不敢搁在外边,只有屯放在宅子里,让钟留青时刻把握住,他才能放心。
院子拆,还是早拆,说明烟粟早就由钟留青人压在手里,那先前暗地里流入青平私货是从哪里来?
是谁在钟留青眼皮子底下,藏着另批烟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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