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这意思是养人。”钟泽应是极其喜欢这声音,将人脚踝处铃铛爱惜抚动,只道:“那也好,左右是出去,谁也管不着。父亲也管不着。”这句话得他乐,他笑道:“呢,今就给你句实在话。别费心,父亲不会放手烟粟。”
钟攸压茶进胃里,缓会儿,才道:“这明白。”
“明白你却来,这是还有后招。”钟泽含人喂葡萄,仰身叹道:“钟攸,你有胆。”
“后招称不上。”钟攸
“四哥担待。”钟攸接杯,不怎提方才之事,只闲聊道:“那院子还在?”
“早拆。”钟泽耸肩,“二哥要改山水园,正冲地。”
这舟指地方,穿桥路走。这会儿天色早晚,水上挂灯笼船舟多是花街上姐儿。
钟泽挑帘瞧会儿,道:“晚上没地方住是不是,走,四哥带你去好地方。”他道:“好容易庶出东西翻身,全当尝尝什滋味。”
他带钟攸上条大船,直上二楼。二楼通畅,四下垂纱,江塘还没下雪,夜风吹过来挺冷。这里边薄衫俊俏姐儿和哥儿都有,钟泽应是常客,有立屏赏夜景贵座。
主来,还是钟家来?”钟攸早料得此行不易,道:“如今海商言辞闪烁,钟家还有急流勇退机会。”
“机会向来是人为。”钟留青拨盖,道:“既然开门见山,就该坦率直言。商人重利,要钟家收手,那这亏损生意,该算在谁头上?”
钟家只能自吞,朝廷是断然不会补给。国库若是充裕,也轮不到这些商贾来支撑运河。钟家为拿下烟粟货源,对海商是掷千金,并且与南下商盟撕脸坏和气。如今说东西不对,要钟家收手,钟家若收,时间元气重伤,就成众矢之。
可不收手。
在钟攸看来,就是死路条。烟粟瘾病有多危急,他如今最明白。这样东西流传大岚,上瘾者无数,蔓延飞快,若再不禁烟,其害难测。等到皇帝明白是有人借此晃动大岚,如今劝戒词,就是明日屠杀刀,钟家首当其冲。
这座里早候着男子,脚踝上挂铃铛,走过来贴钟泽身上时候,叮叮当当响。钟泽在人腰上掐把,推向钟攸这边。
“今夜伺候你攸哥哥。”
钟攸见人来,肩上先阵疼。他还记着那会儿时御给啃力气,立刻抬手阻,道:“四哥留着,不好这口。”
“奇怪。”钟泽由人给捏着肩头,对钟攸笑道:“你原先不对姑娘没兴趣吗。”
“这人。”钟攸笑笑,“要看是谁。”
“退之尚有余地。钟家除烟粟,各行皆有外铺,纵然南下挤压,也还有重振之机。”钟攸沉声:“只要钟家带头压货退身,来日天怒倾泄,这其中圣上还能惦记着些情分。”
“你。”钟留青抬指,隔空点点,道:“言至于此,已明。既出钟家门,就非钟家子,恕不久留。阿泽,送客。”
那洞门合,连条缝也没留。
钟攸站阶下,等半响。里边果然又出舟,坐着正是钟泽。
“南下棘手,家里边生意备受牵制。父亲有所顾忌,也是情理之中。你难得回来趟,竟连坐也不坐。”钟泽斜靠垫上,倒酒,递给钟攸杯。他腰间短玉笛通透,滑在袍间得份风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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