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霁反倒伸长双腿,邪性道:“鸳鸯锅,同道洗吗?”
“好。”净霖目光掂量着他,“剐鳞下水,动手还是你自己来。”
苍霁把扯下衣袖,骂道:“讨厌!”
苍霁移开脚下,说:“埋?”
净霖略思索:“不论是埋还是吃,城亡魂休说黄泉,靠北分界司也该有所察觉。即便分界司不曾顾及,此地掌职之神也该文书上报。食人之妖按律当诛,经九天境觉察,这城妖怪个也活不。”
“难怪。”苍霁松懈地靠进椅中,后仰起来,“你进城便被盯紧,他们不是想吃,而是想杀人灭口。”
“顾深不会莫名到此。”净霖说,“其中定有缘故。”
“比起顾深。”苍霁撩开衣袖,盯着方才朱掌柜摸过地方,“他竟敢在身上烙印。”
入梯,朱掌柜还卡在下边冷汗不停。伙计想拽他,他却自己个屁墩坐在地上,他掏帕子哆哆嗦嗦地擦汗,对伙计挥手。
“去!快去!”朱掌柜说,“叫他们都藏妥,忧心这两人来者不善。”
苍霁上楼时贴在净霖后边,他不经意般地问:“你吓唬他做什。”
净霖拾阶而上:“嗯?”
“还想再问问。”苍霁长腿跨两个阶。
净霖两指滑过,苍霁鳞片隐现。净霖突然偏过头,指腹贴着苍霁鳞片摸回去。
“你。”净霖眉间微皱,却没说出来。
锦鲤鳞片色泽略微沉暗,不再似最初金红招眼。随着苍霁修为渐长,净霖偶然摸起来竟觉得不似鱼鳞。那坚韧刚硬手感追溯过往,倒像是他曾触摸过般。
苍霁捉他指尖,眸中闪烁:“你这般盯着,想干什?”
“想炖汤。”净霖收手。
“他心中有鬼。”净霖说,“自会害怕。”
“有鬼不稀奇。”苍霁说,“稀奇是此地各个都有鬼。方才见此城街市严谨,与人城般无二,便觉奇怪。”
人讲究三六九等,街市屋舍分划井然,非特殊不可僭越。但妖怪哪有这般多规矩,明月楼挨着茅草屋也是理所应当事情,管他什高低贵贱。因为太拘于礼数,反倒让苍霁生出些怪异之感。
“城是人城。”净霖合门,“住却是妖怪。”
那这城人去何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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