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白明白。”东君说,“纵然他对答如流,真假难辨,却也有奇怪之处。不论他该是谁,都不应是这般虚弱。你见他屡次涉险,皆靠那条鱼所救,真是奇怪,他若是净霖,必得入大成之境方能死里逃生,既然是大成之境,又岂会被你追赶,就是露原形也未必打得过。不过他举止轻挑,不露真容,刻意冒充也是有。只不过。”
“只不过?”
东君说:“他叫哥哥还怪好听。”
“闲话休提!眼下如何。”醉山僧看向山神,“杀不得除不掉,难道便留他在此?”
“你不是嚷着要捉他回去吗?正想看看你如何捉。”东君说,“此地群山皆是他本
山神根藤纠缠,山间泥土瓦解,似水流动。他像是听不懂醉山僧话,将包陷净霖二人泥团捆成粽子塞于身下,藤条抓没,如同吃掉般。
醉山僧眉间锁,却并没有如他所言动手拿人。他在原地回首呼啸:“你出来!”
东君探出首:“做什?”
“叫你助拿人!”醉山僧说,“你却将两人放跑。”
“你何时叫助你,你分明是叫探查番,确实探查啊,连幻境都架。你不仅不夸,还要埋怨于。”东君好不委屈。
净霖湿发延身,他唇间被咬破皮,却被舔得滴血不留,整张脸瞧起来更加颜色寡淡,狼狈得实在不像临松君。东君话未使他动容,因为料定东君不过是吓唬他。
东君被砸得结实,衣襟皱如波纹,见苍霁闻声愣,便立即在苍霁臂间翻推掌,见苍霁倒身后退。他被净霖蒙着双目,唯有双耳朵辨得清方向。他落地即闪离而出,不待醉山僧下杖,便带着净霖蹿出几里。
“非人非妖。”苍霁浑身滚烫,充沛灵气腾转急躁,正在迫不及待地寻求出口。他压着气息,奔跑着问,“那他到底是何物!”
净霖身滑在苍霁后背,被苍霁拽回捞起。他沉首在苍霁颈边,昏沉沉地说:“他原身乃血海邪魔之。”
“邪魔?”苍霁纵身山林,不由抬高声音,“他是邪魔!”
“这鱼已经畏你本相,方才若是你肯神行,休说跑,就是步他也走不掉!”醉山僧气不打处来,恨不能执杖敲他。
“抓他他便会说?”东君转而又问,“抓他你以为你二人便能解决?”
降魔杖忽地指在东君鼻尖,醉山僧怒目而视:“你说‘明白’,你明白什!”
东君在降魔杖威慑下抬起单掌,老实地说:“什也没明白,糊弄他罢。”见醉山僧色变,他又说,“此刻好像明白些。”
醉山僧说:“到底明白还是不明白!”
“本相即是原形。”净霖唇间经风刺痛,他松开手,说,“你本相会被惊退原因正在此处。”
正因为如此,君父当日立东君,三界犹掀骇涛惊浪,如非梵坛首肯,只怕此事还有待商榷。
净霖音方落,脑后便风声紧。他撑于苍霁肩头,陡然松臂翻身下滑,苍霁脚踏石,稳接住净霖身形。两人兜风转,已经迫至险峻山侧。醉山僧从天而降,降魔杖撞击地面,山骤然崩裂,苍霁身斜滑,抱着净霖陷下去。
醉山僧欲再追,却见山神根冒地面,将碎裂处扎挡严实。
“你自顾不暇,还要包庇他人。”醉山僧砸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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