欲望。
苍霁默念着这两个字,像是不认得,又像是早已熟知。
少年净霖还戴着冠,骤然回眸时目光冷凝。苍霁迎着那目光,渐渐地用舌尖抵在利齿。
他泻出笑声,低低重复。
“这便是你教欲望。”
“凤凰尚可,但那苍龙。”云生温言,“听闻狂妄恣肆,怕不好打交道。”
“如今东部沦陷,血海迫近,不论如何,都要知会声。”黎嵘说,“若不能如愿,便罢。”
少年净霖指转银杏,他道:“如是不成,便由去。”
“急什。”黎嵘突然拍净霖背部,看着他说,“爹尚未开口,你便在家待着。此次已与他们商量妥当,必不会再为难你。”
“你倒也该待他们有些笑脸。”云生说,“具是兄弟,不该如此生分。即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,眼下局势渐危,家中还须稳固些好。”
“清瑶可不许哭。”黎嵘说,“你九哥终于回来。”
清瑶捂着耳朵念:“不听不听,四哥念经!”
苍霁忽觉得心下软,他立刻捂胸怔仲,却立即明白这感情并非他,而是净霖。从前他们也入别人梦。却从未有过共情说,苍霁颇为新奇,又将胸口摁摁。
这便是净霖口中妹妹。
苍霁摸摸鼻尖,有些出乎意料。他见桌上虽有别扭之处,却也算其乐融融,既然如此,他便也想不明白。
苍霁似是学得
少年净霖颔首不语,他两人便起走。苍霁随净霖进屋去,见里边冷冷清清,好生无趣。他翻身躺在净霖床上,撑首看净霖卸剑宽衣,自行提水入桶。
苍霁捡净霖方才捏着银杏,只笑:“果真模样,连沐浴这毛病都不曾变过。”
净霖冷水灌桶,坐在床沿,苍霁只闭只眼,看着背对自己少年人渐褪衣物。十八九岁骨肉正值诱惑,是除生吃微炸也不错样子。苍霁见那白袍滑落,逐步延出背部伤来。
那大小交错,深浅不伤透露出仗剑而行不轻松,说什“不曾”,扯开纱布,新伤覆在旧伤上,像是诡丽花纹铺叠在白缎上。
苍霁喉中干涩,他忍不住翻身而起。见净霖冷水浇半身,甚至连镜子也不要,熟稔地擦拭。只是那血珠冲下去,在苍霁眼前淌入微凹腰窝。苍霁仿佛听见那血珠耐人寻味滑动声,它带着足以杀人威力,轻轻地、微妙地滑入那可以容纳自己拇指摩挲窝眼。
净霖为什要杀君父?
少年净霖侧颜远比如今更加稚嫩,他安静地犹似魂荡天边,从他言不发中苍霁渐悟得心不在焉。他只是在君父开口时有问必答,既不与诸兄弟说笑,也不曾看过眼。
顿饭用得比意料之中更快,云生与黎嵘将少年净霖送至归处,三人方站院中说会儿话。苍霁见净霖头顶银杏垂落搭在他发间,他便微携笑意随手拈下。他有些变化,此时他远比在席间轻松。
他声音仍旧,却平添些轻快:“南下妖物虽多,却皆是小妖。如为精进,兄长们还是前往北地。”
“来月你更替,你在家中监学,便去那北方看看。”黎嵘身量高出他俩人,臂间隐约可见力道,他说,“北方参离树下息凤凰,云海端间游苍龙。爹欲意联合此两位并出征血海,此行是探个口风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