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笔妖。”净霖轻轻念
遍，“寻常笔难生灵，这必是支珍贵之笔。原料难得，兴许从前入过神仙之手。”
“熟人。”苍霁问，“你有人选吗？”
净霖看他，说:“还真有位。”
“谁？”苍霁音方落，两人便听得脚步声沿梯而上。
楚纶宽衫博带，正提着包油纸。他蓦然见自己门前立着两位气度不凡
男人，先是怔，继而抬手行礼，不卑不亢地问道:“敢问两位，寻在下何事？”
苍霁临门鼻尖微动，道:“这是什
香？”
净霖说:“美人香。”
“
不是指你味道。”苍霁指划门沿，闻闻，“此处团着股非人之香，他那日留在杯盏上便是此香。”
苍霁跨近步，苍霁指腹转向他，由他轻嗅。净霖头微拢向苍霁胸口，猛地看去，竟像是投怀送抱。
净霖说:“此为笔香，虽与经香相近，却略有不同。”
香缓撩心弦。蛮儿笑声伴乐，指尖若隐若现地虚画着净霖眉眼，舌尖微现，竟还是条美人蛇。
她绵声道:“见公子颜如玉，不如”
美人音还未落，便见这位“颜如玉”眸中冷厉，刺得她惊悚后退。
净霖不笑不怒，只道:“借过。”
脚下便绕过美人，冷冷擦肩。
苍霁和净霖相视眼，皆然地默念。
这可真是判若两人。
“笔妖。”苍霁说，“他代替楚纶欲意如何，做官？”
“见他面便知。”净霖移步，两人距离稍开，说，“他既认得，便必然不敢随意露面。”
“铜铃既找他，他便跑不。只是你面容伪装，他竟能识破。”苍霁打量门，“寻常小妖做不到，他兴许曾经也见过你。”
净霖说:“这张脸从未用过。”
“难道是扮猪吃虎，是个厉害角色？”
苍霁正侧身而望，注视着净霖到身边，说:“真是不解风情。”
“原话奉回。”净霖微皱眉，嗅得身上染香。
苍霁虚扶他肩，垂首避灯时回望眼。美人蛇本就心有余悸，见苍霁那眼，竟又退步，好不狼狈。苍霁过灯便收回手，净霖恍若不知。
两人穿街几道，终于入崇华街。此地文人墨客比肩接踵，青楼油车也屡见不鲜。苍霁挑帘直上楼去，待他二人到楚纶住处时，却扑个空。
“铃声隐约。”净霖由栏下望，“他必在不远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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