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言大惊失色,回头见净霖已立在门边。他登时起身,说:“君上何苦纠缠不放!”
“谁纠缠你?”苍霁提壶倒茶,说,“讲明白些,分明是你们何苦绕圈诓人,劳累跟净霖四处奔波。”
“”乐言撑着床沿,说,“已如实相告”
“此话有待商榷。”净霖冷冷地说道。
乐言咬牙凝泪,说:“左清昼已死!此事已无力回天,纵使君上追查,也救不回他!”
楚纶手覆在乐言手背,说:“无妨,日后月月都有俸禄可领,已不必再为没药钱发愁。”
乐言说:“今夜宫城闹得厉害,若是皇帝有个三长两短,你可怎办?”
“翰林院已提名,错不掉。”楚纶勉力翻身,面对着乐言,说,“再等两年,待任职,咱们便能有自己院子。你日日在其中,想做什便做什,不必再愁他人眼光。”
乐言略显雀跃,又极快地变作萎靡。他俯首贴着两人交握手,说:“可心里忐忑,总觉得不妙。”
楚纶指尖轻拨过乐言发,说:“你分明是为改命,却让自己日夜煎熬。”
雨至楼前已近歇,净霖收伞时苍霁抬首,眺望云端风犹自呼啸,便说:“九天境中会派谁来?若是醉山僧,这会儿也该见人。”
“梧婴尚未接封便能执掌方,在九天境中必有贵人垂青才能如此。”净霖轻轻磕着伞,说,“此事不小,来即便不是醉山僧,也有你受。”
他二人抬步上梯,见梯口灯笼溅雨沾湿,正滴答着水珠。净霖绕栏转身,与苍霁前后到楚纶门前。
“无人。”苍霁在锁上抹,便将门推开,“笔香消散无形,这小妖早有准备。”
门中摆设依然如故,净霖手贴在桌上茶壶肚,说:“余热未散,才走不久。追得上。”
净霖伞搁旁,说:“所以如何?”
乐言挡着楚纶,终于哭道:“所以恳请君上,放们马!”
净霖沉默不答,看他哭得双目通红,楚纶咳声不止。比起第次见,楚纶病气已深入骨髓,若非乐言改命那茬,只怕他早该入土。
苍霁却将茶杯掷,坐在桌上遥看乐言,说:“放你马?你是救心上人,却叫那狐狸痛不欲生。”
“人命谱生死有数,救个,便定要死个。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,可绝非蓄意谋害左清昼。”乐言说,“愿命抵命。”
“你愁便是愁。”乐言说,“只是还是很怕。分界司把守中渡各地,忧心他们迟早会察觉你结缘事。”
楚纶说:“不论如何,你总要在起。”
乐言惴惴不安,只点点头。
正听屋顶掉下个石子,滚砸出串碎音,最终融在尾笑声里。
苍霁叩叩门,说:“这回可在吧?”
乐言屏气凝神,待片刻,确信净霖二人已离开,方才从床下滚出,将楚纶也拖出来。
“慎之?慎之!”乐言推着楚纶,“你可还好?哪里难受?”
楚纶烫度不退,含糊道:“不必惊慌。”
“怎地突然就成这般。”乐言贴着他额,“睡前还好好。”
楚纶阵冷阵热,面色不佳,躺回床褥时双腿也脱力难动。乐言将他双腿抱上榻,匆匆为他盖上棉被,愁苦道:“自入京后你便时常发病,铁打也招架不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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