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道理,虽然楚纶有引荐之劳,可拜在刘承德门下却是左清昼。师生情谊还不如相识之谊,如何也说不过去。
“刘承德告知你命谱事,还以笔妖相赠。”苍霁伸出腿,说,“你俩关系岂止是甚好,简直‘情同手足’。若真有他这样圣人,都想要结识。”
楚纶说:“惺惺相惜莫过于此。”
“他说你命谱,便没有提及左清昼吗?”
楚纶勉强笑:“没有。”
净霖并不理会,只是待他继续。
楚纶歇半晌,说:“若是早知今日,必不会让乐言为奔波趟。”他目中潮红,“害曦景,真该死。”
“乐言身为颐宁贤者笔,怎会落到你手中。”净霖说道。
楚纶与净霖目光相对,他掩着口,慢声说:“几年前刘大人见贫寒,笔多用至秃杆才肯作罢,便随手赠支,正是乐言。”
净霖似是然颔首,又问:“你与刘承德甚好?”
“人已凉透。”苍霁淡淡,“现下再谈抵命未免太迟。”
“此事因而起。”楚纶强撑起身,“若说抵命,也该是求请”
净霖抬指,楚纶声音戛然而止。乐言见他动手,不禁踉跄后退,看着他紧张不已。净霖却未靠近,只是站在原地,待他俩人安静下来后,才道:“闲话休提。”
“问你。”净霖目光锐利,“你是怎死。”
楚纶觉得室内陡然变寒,他忍不住打起寒颤。窗外雨声缥缈远离,周遭什都没有,只留下净霖毫无波澜问话。楚纶垂眸,见自己手背已现青色,便顿片刻,方才开口。
“撒谎。”净霖两字止住他欲继续咳嗽,说,“你不仅知道你命谱,还知道左清昼命谱。你都知晓,隐瞒什?”
楚纶压着声音:“见你二人来势汹汹,不明好坏,不敢轻率作答。”
“你确实谨慎。”净霖说,“答得滴水不漏。”
他得知左清昼冤死狱中,谈起时泪眼婆娑,谈过便恢复如常。他与左清昼什交情?是他亲口说情同手足,手足死,常人哪有
“刘大人人品流,虽身在朝中,却宁折不屈。”楚纶说,“与曦景携手追查案,便是经过刘大人才能查到今日。”
“有事不明。”净霖突然跳转话锋,“你乃介凡人,如何知晓自己‘命谱’事。”
楚纶稍顿,正欲开口,见净霖眼神深邃叵测,便不自觉地滞。他又咳几声,神色凛冽几分。
“刘大人酒后闲谈,醉时告知。”
“他酒后胡言你也信。”苍霁磕着杯沿,自得其乐,“你们二人竟比预料中还要亲近。”
“死在天嘉十二年。”他沉郁地说,“秋时。”
楚纶并非如乐言所言,孤苦伶仃,死在小舟之上。相反,他命谱间记载,他本该于十二年考中探花,与左清昼同登入翰林,在秋时佳宴上因大胆直谏惹怒皇帝,被抄押下狱,旧疾加身,不日便死。
“乐言不忍如此,便为提笔改命。”楚纶侧目,“只是们谁也不曾料得,为抵命人会是曦景。”
“是不曾料得。”净霖直言不讳,“还是心照不宣。”
楚纶咳声,乐言搀着他,他以帕拭血,对净霖说:“与曦景,虽相隔甚远,却情同手足。们既无宿怨,也无腌臜。为何要害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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