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与人吵架?”苍霁说,“瞧着面色不好。”
“无妨。”净霖神色如常,说,“哥哥如今打算去何方?”
苍霁闷咳几声,说:“尚无去处。”
净霖原本要说什,突然抬手碰苍霁额间,触及片滚烫,又见他咳嗽不断,便料想是昨夜被狐妖摄心神所致,于是说:“荒山野岭易见妖怪,向来喜以美色示人。哥哥你年纪轻轻,还是不要过于耽于其中,坏身子反倒不妙。况且日积月累,色欲难除,难免体弱多病。”
苍霁正喝茶口喷出来,他反驳话都含在口中,又都概咽下去,恨不能扒开衣服让他摸摸看,什“体弱多病”,他分明是健硕有力、雄姿勃发!
,苍帝便该让出北地,容这数万流民借以安身。等为除魔抗海四处奔走,门下为保护寻常百姓身死血海弟子无数!苍帝他怎就不肯合盟助?看过你给父亲信,你道苍帝有心引四方血海,愿力吞净——你认得他?你可知道,若他当真引去四方血海,那北方高墙崩塌之时,便是中渡陪葬之日!”
“你自去北地!”净霖声音泛冷,“你们何不亲眼看看北方。苍帝在北数年经营,俯瞰而视,那林立高墙布设章法有度,本就是为疏纳血海以保四方所造!”
“他不过是猖狂无知,愿以天下苍生赌番罢。”东君不与他置气,而是笑似非笑,“何况问你,九天门全力携手都不能使得血海潮退,他凭什能吞纳?他如做不到,便是心怀鬼胎,另有图谋。”
“天地间唯此条龙,吞天纳海便是他强大之处。若是你肯放下成见,助他臂之力。”净霖声渐平静,“血海便能早日根除。”
“弟弟啊。”东君玩世不恭地负手,说,“即便你能助他臂之力,即便他当真能凭己力吞掉血海,那事成之后怎办?这天下是听他苍帝,还是听九天君?若是听苍帝,那九天门这百年以来,为血海葬身弟子该怎算?日后中渡分划又该如何算?绝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而是过去们与北边群妖水火不容,你咽泉剑下也有不少人头。苍帝此人性格狷狂,眼里容不得沙子,你心以为他会放过九天门,放过你,放过父亲?”
苍霁搁杯,“柔弱”地说:“修道之人不敢孟浪,昨夜意觉疲惫,不知怎在地上睡宿,今晨便起点热。”他更加真挚地对净霖劝道,“如今受寒染病,怕没几日好不,你若有事,但去无妨。只是你气味相投,江湖相逢着实有缘,这别不
净霖不答,而是转身就走。东君在后看着他,目光复杂,只叹声。
净霖走到半途,倏地回首。他胸口起伏,握剑手紧攥,容色冰凉得吓人。他对东君说:“四海皆葬,天下将亡,眼看血海吞噬,哥哥们尚在思量百年之后。苍帝独力吞海,八方无人响应。无妨,来日他吞血海,就拔剑相守。”
“说什孩子话。”东君沉默片刻,说,“你如为他拔剑,便是与父亲为敌。净霖,万人匍匐于门下,父亲独爱你。你便要为条龙,与父亲反目成仇?”
“为天道。”净霖字句地说道。
净霖携着寒气入门,苍霁伏在枕上半死不活。他见净霖,不由地咳嗽起来。净霖抄杯倒水,递给苍霁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