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因为久不在家!”云生低声急切,“他久不归家,这半月去哪里?音信全无!澜海谁名字都不写,唯独写他,他此刻回来便起瘟疫,落在别人嘴里,可不该要个交代?然而你看看他,神色之间毫无悲痛,这个关头仍然在咄咄逼人,会儿到父亲面前,连点样子也不做吗?”
净霖与云生擦肩而过,人已入室内。云生气得跌足,又待他没奈何,只得与黎嵘
“家中药师也无能为力,恐怕不是普通瘟疫。”净霖说道。
“岂止是药师。”云生苦笑,“就连父亲也无计可施。这病何时潜入门中们都不知晓,如今来势凶猛,不得不让人怀疑。”
云生说着出门引路,带着他俩人冒雨往九天君院子里去。沿途净霖侧目,见许多人正移往东山。
“这是做什?”
“那是已出现症状人。”云生说,“门中还有凡人,不能叫他们混杂处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寒霜铺地,秋风落叶。九天门坐拥群山万壑,隐于氲雾袅绕间。身着白袍者齐身而立,回荡钟声余韵萧索。秋雨正瓢泼,雨中却无人撑伞。
黎嵘疾策赶回,与净霖同时滚身下马。两人快步上阶,穿过众白袍,跨入院内,却见枯叶袭袍,堂中陈列着棺材已无影无踪。
“人呢?”黎嵘沉声喝问。
里侧云生掀帘而出,见他俩人,立刻说:“怎地才回来,晚!聚灵之身不宜久置,父亲已经下令入葬,前夜便绕梵文金链,沉进八角玄墓!”
净霖上前说:“门中正气凛然,多放几日也不会生出邪祟,何故这样仓促。”
净霖见大雨帘布中埋头而行皆为成人,他问:“与清遥道上课孩童在哪里。”
云生回头看他,说:“稚儿脆弱,父亲自有安排。”
“自有安排是什安排。”净霖眸子倏地冷凝,“在哪里?”
“你亲自问问父亲不就知道?”云生说罢在廊下站定,先抬手阻弟子通报,而是对净霖说,“给你透个气。澜海临终前苦撑许久,当时药已灌不进去,他什话也没留,却在每个人掌心里写你名字。他是在等你。这本无大过,只是眼下瘟疫将起,你便需要给家里个交代。”
“交代?”黎嵘挺身,“他久不在家,他要给什交代?”
“澜海身染恶疾,门中已有多人突发病症,再留着,只怕就要生变。”云生面容憔悴,已经多日不曾休息。他接过侧弟子递来茶水,却不喝,说,“清遥也病,发热不退,所有丹药概不管用,父亲与东君已经在她榻前守数日。”
“清遥也病?”黎嵘大骇,“还有谁?”
“收于门内凡人弟子病大半。”云生这才喝着茶水润嗓,咽下去后立即道,“全部都在发热,院中大夫也瞧不出究竟。眼下束手无策,可怜父亲才白发人送黑发人,又要为这病忙得焦头烂额。看着不像是普通风寒,像瘟疫。”
“们是天地纳灵之处,在这里爆发瘟疫不亚于血海危机。”黎嵘失声,“断然不能任由它发作起来!”
“此事迫在眉睫,非常之时必行非常手段。”云生看向净霖,“知你心里难过,兄弟场,谁能不难过。只是当务之急在于瘟疫,父亲那边已经连日未曾合眼,你好歹去劝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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