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赶紧把狗都弄死，家里全是臭味，差点熏死老子！”何志国
唾沫星子都要喷在陈秀莲脸上
，“早他妈跟你说扔锅炉里去，非要喂狗！”
“闭嘴，”陈秀莲面容略显狰狞，低低地重复着，“你他妈给
闭嘴！”
她影子在地上孤零零。
刘晨时刻跟踪督察局调查进度，姜敛跟他没谈妥，他今天专门在主页上批评督察局态度，底下留言都很激动。陈秀莲不想看，她切进刘晨粉丝聊天室，这里正在热议案情。
五月雪：【案子会破】
摆渡船：【？？你有什
内部消息？】
五月雪：【督察局有侧写高人，专门做这个案子】
新锐媒体人刘晨：【哦，也是这听说，就是暂时无人透露这位高人姓名。你知道吗？可以付钱。】
直不起腰，唉声叹气：“不管他，谁管他？生个孩子就像要债，待在家里什都不干，老婆孩子都得养。”她看向陈秀莲，“年纪这大，马上都要干不动。”
陈秀莲沉默地看会儿运输车，它们像蚂蚁
样在地上爬。她说：“你再打十份工也养不起他。”
杨钰每天都跟陈秀莲倒苦水。他儿子年初还跑几趟焦炭运输车，入夏以后彻底不干，成天躺在家里打游戏，饿就喊妈，老婆要生时候在家里疼得要晕过去，他也在游戏前面坐得住。
“这命可太苦，老公短命鬼，儿子讨债鬼，五十多岁还在给人家清理马桶。”杨钰越说越委屈，仓促地用手擦下眼睛，“平时讲他几句还嫌烦，挑三拣四。他媳妇儿也不敢说话，附和几句都要挨打。”
“你儿媳妇不是才生吗？”
五月雪没讲话，他似乎在考虑利害得失，几分钟后输入：【有点来历，不太敢在这里说。刘记见面吗？可以免费提供给你】
刘晨没回答，应该是私聊。
陈秀莲从不在这里讲话，她不怎爱跟陌生人聊天，那是她丈夫爱做事情。她也不关心督察局高人是谁，她只想听听叫好声。
“操你妈，”陈秀莲耳边又响起丈夫何志国声音，他像是贴着陈秀莲耳朵喊，“你惹上事！等着被抓吧你！”
陈秀莲抿紧嘴唇。
“哎哟他喝上头哪管这些，”杨钰眼角鱼尾纹里夹着点没擦干净灰尘，她吸着鼻子，“晚上都让他媳妇儿跟睡。”
陈秀莲不吭声。
过会儿，杨钰起身说：“看普利小区那案子怪吓人，幸好咱们没过去干过活儿，也不知道人什时候能抓住。今天督察局到准点清洁查人查出勤表，耽误好久，那头活儿还没干完。现在过去收拾下，你等会儿，咱们起走啊。”
陈秀莲点头，目送杨钰走远。黄昏时室内休息区没什人，这会儿司机都要守在外面跟过磅室记录员算焦炭运输来回次数，她吃饭前就算过。
陈秀莲点开自己光屏，页面停在刘晨实时推送新闻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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