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轻易,她定借助什。她不会跟他们搏斗,她有办法让他们无法还手。
塑料桌上钢笔被震开笔盖,笔尖磕在厚厚稿纸上,墨迹犹如摊开黑色血迹。
霍庆军血淌满台子,但是凶手不在乎。她当然不在乎,每次分尸都是这样。她只是不愉快,她在自己是个“男人”犯罪里没遇到过抵抗,这是第次,她要给霍庆军点颜色。
只有霍庆军尸块被狗咬。
***
不该是这样,晏君寻迅速地想。
这是她第三个受害人,她已经知道该从哪里下手,却把霍庆军尸体处理得最糟糕。
霍庆军当时可能还活着,他没死透,他挣扎。
晏君寻呼吸微促,房间里该死雨声还在响,他感觉血都溅到自己脸上。脑子里黑板响起潦草书写声,隔壁男人游戏音效像蝗虫样撞进晏君寻思考里。晏君寻在黑板和臆想画面里不断切换,就像正蹲在工地上看黑白电影,整个脑子都堆满信息。
他妈吵死!
适应这种潮湿环境。但是雨声很持久,它敲打着水泊,覆盖住溪流,像是茂密森林在呼吸,这是助眠声音。
小机器人只会选择循环次数最多音乐播放,这表明霍庆军经常需要枕着雨声入睡。他似乎想在这晦暗潮湿房间里,把自己躯体泡到发霉。他在这偏僻破旧缝隙里苟延残喘,生活没有火光,没有太阳,只有雨。
“关掉吧。”晏君寻忽然回头。
他感觉很不好,浑身黏糊糊,仿佛已经躺在这张行军床上。他在说话时看见小机器人身上被角,那是霍庆军失踪那天盖好。
霍庆军给它盖被子,也许还摸它头,然后夹着自己没装订过草稿纸走出去。
陈秀莲小心地辨别着角落里苍蝇,她不想滥杀无辜,于是她温柔地拨下苍蝇翅膀,把它从磨床上弄下去。
苍蝇僵直地跌在地上,早死。
“这个月雨下得太少,”杨钰脱掉手上橡胶手套,用手扇风,“晒得人门都出不。儿子娇生惯养那德行,天天嚷着热,这个月都没出过门打工。”
陈秀莲坐正身体,看着玻璃外边焦炭运输车进园子,说:“你不要管他,让他自己挣钱吃饭。”
杨钰用手背擦拭着鬓边汗,她今早干活时候弄破手,也没时间管,血都凝结成条状。她累得快
晏君寻想提起隔壁男人衣领,把他脑袋撞在桌子上,关掉他游戏。
不要吵,别他妈吵!
晏君寻默念着,带着咬牙切齿意味。
时间正好拨到六点钟,光铁运输轰隆声直接排山倒海般地碾过来,重型运输工具压得整个区域都在颤抖。塑料桌底下书堆彻底瘫倒,光铁过境声音如同巨浪般吞掉所有杂音。
凶手在分尸台子上弄死霍庆军。
“再见老师。”
小机器人照常跟他挥手。
再见老师。
霍庆军在雨声里走出去,然后变成尸块泡在排水沟里。晏君寻清楚地记得资料里所有细节,就像时山延说,凶手把霍庆军衣服脱掉,她不怎懂分尸。她把霍庆军推上处决前两个人地方,习以为常地摁住他身体。她还戴清理用橡胶手套。
但是钝器切割不顺利,肉块处理得很糟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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