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场上
虚拟烟花还在放，晏君寻躺在满是玻璃渣地上喘气，疯子最后眼神在脑袋里阴魂不散。片刻后，晏君寻睁开眼，撑身爬起来，扯着T恤擦脸上血。他把分不清
操。
晏君寻听见自己说。
“操！”
疯子开
枪。
晏君寻看不清前方，那迸溅血几乎打湿他眼睛。他听见计时器声音变成秒表“咔嗒”声，最终化成瓢泼雨声。他觉得脸上很热，不知道是疯子颜料还是疯子血。他脑袋里有序思路被击碎，仿佛回到自己曾经待过空无
人广场。
上。疯子呼吸不畅，车反向撞向时山延，没关车门被挤撞变形，双方车窗瞬间全碎，晏君寻被爆起玻璃碎片划到手臂。
疯子手开车，手抓枪。他朝着挡风玻璃开枪。纯黑第三代挡风玻璃号称能防弹，在这枪里没碎，跳弹在车内回射，打中晏君寻肩旁座位。左边车门已经坏掉，疯子想把晏君寻甩出去，车轮胎贴着窄道边缘，在倏然转动方向里踩住刹车，惯性把晏君寻整个身体都扔向左侧。
疯子车出现没有路线晃动，他挪不掉晏君寻卡住自己胳膊，就从喉间挤出笑声：“晏君寻……晏君寻！”他怪叫着，“
不是第个，也不是最后个！”
晏君寻侧脸贴着驾驶位靠背，他从车内镜里终于看清疯子脸。疯子画着小丑妆，轮廓很像他。
“哈喽，”疯子张大眼睛，兴奋地打着招呼，“你——好——啊——晏——君——寻！”他抬起枪，枪口点着自己右眼下方，“可惜没有泪痣，真羡慕你。阿尔忒弥斯赋予你超越凡俗大脑，你却用来跟畜生翻滚在泥潭。你真无聊，不过没关系，来拯救你。”
计时器发出“嘀——”终止声，车在颠簸里冲破阻拦，驶向即将到来尽头。商楼光屏突然在混乱声和惊恐声里炸开满屏虚拟烟花，绚丽光芒覆盖所有人，像是刚刚完成场计划已久庆典。
车行驶方向不明，刮着低矮路沿，冲向转角凉棚。棚下都是桌椅板凳，还有累积成“品”状啤酒瓶。
“跳车！”时山延叫醒晏君寻。
晏君寻在收回手臂同时拿走疯子枪，在车撞进凉棚前刻跳下去，翻滚在地。下秒凉棚下啤酒瓶顿时炸碎，琥珀色酒水溅向周围。车胎在碎玻璃瓶上艰难碾过，带着桌椅板凳继续向前。人行道上还有人，前方靠边停车里也有人。时山延转着方向盘，把车狠狠抵向侧面楼墙，压着它撞上街角电线杆。
纯黑三代挡风玻璃没事，前盖却凹陷严重。整辆车发出痛鸣，冒着烟停住，跑车紧跟着擦过边急刹在拐角。
疯子很像晏君寻，他似乎是在照着晏君寻模样捏造自己容貌。他黑发垂挡着双眼，看向跟自己并行时山延，露齿而笑。
“他长得真漂亮！”疯子癫狂地说，“是个漂亮宝贝，幸运都比别人多几分，你说对吗？”
纯黑第三代已经失去控制，疯子放任汽车像只无头苍蝇样乱撞。他大笑着，松开握着方向盘手，反抓住晏君寻。
倒计时只剩十几秒。
“你看着你自己，”疯子抬高枪口，抵着自己眉心，对着车内镜里晏君寻说，“你下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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