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君寻翻过身，好让自己看起来像睡着
。
“从前有只熊，”时山延自顾自地讲起来，“他撞死在树上……”
“停滞区156号分区36809，”晏君寻
声音很低，“你讲他故事吧。”
时山延思绪在小熊小兔子小什
都行动物里转
圈，却听到自己编号。他手指轻轻蹭着椅背，有点意料外无措。
只有点。
“如果是安在窗户外，”晏君寻揉皱纸，“他开着窗户，左邻右舍却没人听到受害者在尖叫。”
时山延吹散座椅上灰尘，说：“不排除他邻居都是聋子。”
胡馨家邻居就是空巢老人，耳朵不太好，直听不清别人讲话。她住老人小区不是特例，这种小区在旧商圈太常见，南北战争打得无数人失业，每个人在战后重建期都想往光轨区跑。
“他没什钱买新房，有很大概率还住在原来家里，”晏君寻说，“
们得去那些小区看看。”
“好大哥，”时山延看着晏君寻，“你可以睡。”
住在旧商圈地理分析重合。
“他还住在这里，”晏君寻迅速说，“就在这个范围内。”
＊＊＊
晏君寻在纸上画线，他背下案子里所有受害者住处。当她们出现在同个画面里时，凶手活动范围就变得很窄。
停泊区第二中学距离新区很近，但易蜓家靠近旧商圈，就在丽行大楼附近小区。
晏君寻沉默须臾，说：“他在日记里喊‘妈妈’很诡异。”
“成长环境很重要，”时山延略微仰起头，活动着自己脖颈，“——对这种人来说。”
他又狡猾地把自己剥离在外，对自己成长环境不再提起。
晏君寻在把自己埋进毯子里时，耳边还回荡着尖叫声，他睁着眼睛，没有助眠，他能这样睁到天亮。脑袋里画面像是连续剧，受害者家充斥着血腥味。
时山延手臂搭着椅背，他问：“要给你讲睡前故事吗？”
“这里没什人安空调，”晏君寻在黑暗里指向更黑胡馨家，“尤其是这种老人小区。”
老人独居都很节省，即便家里有空调也舍不得开，多数时候仍然在使用电风扇。
凶手在所有犯罪现场都没有留下自己个人痕迹，他在这方面做得很仔细，所以晏君寻认为，如果是普通，需要搬运电风扇，凶手不会让它声音出现在背景里，只有已经和他生活融为体，让他自己都无法察觉到声音才有可能被保留出镜。
“有种很老风扇安拆方便，般都装在窗户外，还有种很老风扇是悬挂式，基本都安在天花板上，”晏君寻抬头看着他们空荡荡天花板，“悬挂式很好关。”
但是凶手没有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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