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波波想到这里，又觉得难受。他胸口闷得慌，连带着幻想也不愿意继续
。他脱掉爷爷
西装，叠放回衣柜里。
爷爷衣服都由他妈洗，包括内衣裤，有时候他妈也会睡在爷爷卧房里。
这是便于照顾他。
他妈在客厅里架着腿，点着劣质烟，不看林波波
眼，嘴里反复说着。
以免他半夜被痰呛死。呛死就好，这个老不死东西。
“您对自己行为如何看？”
刘晨肯定会惺惺作态地问他这个问题，他已经在本子上写好答案。
“很、很好，”林波波端着手，对着镜子抬起些下巴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自信，“
很成功。这些新闻，”他放慢语速咬清字，“因为而轰动联盟。会被历史记住，犯罪史上肯定会留下林波波名字，那些，那些犯罪学家，他们会排着队来研究。”
林波波答完就皱起眉，他发现自己驼背好不，强行挺直身体时肚子也会凸显出来。这让他感觉气馁，却又无法解决。
林波波，你含胸驼背窝囊样跟你老爸样。你真不愧是你老爸种！
2162年时山延被驱逐出队，黑地上击杀时山延帖子有百分之三十都来自于停滞区组织，他们对时山延恨意不是无缘无故。
“……36809经过这些事情终于长大，他来到新世界，”时山延看到晏君寻闭上眼睛，听到晏君寻平稳呼吸声，“新世界里有个玻璃房，竟然有人住在里面……后面就是01AE86故事。”
晏君寻手指无意识地摸下毯子，蹭到时山延手背。他感受到时山延温度，没有前几次那
可怕，像是羽毛编织软床，兜住他思绪，让他从那些现场回到这里。
“……晚安。”晏君寻意识飘忽，陷入沉睡。
浓稠夜色把时山延所剩无几情感裹黏起来，他听见黑暗里雷声。但当他目光循声而去时，却发现雷声来自于他胸腔内部。
他妈捋着头发，露出没有血色青白面容。她不骂人时候经常坐在那里独自抽
母亲鄙夷地戳着林波波脑门，他年幼身体跟着摇晃，额头上很快就浮出片红色。他嘴唇翕动，不敢讲话。
“要，要找个形体老师，”林波波高声说，“纠正仪态。”
他想起第个猎物吴琼花，那个女人也含胸驼背，咳嗽时佝偻身体像虾米样，在他眼里说不出猥琐。但他觉得吴琼花最像他妈，他妈生病后就是吴琼花那样。
林波波想，年老色衰女人都个样——这话是白晶晴说。白晶晴当时抚摸着他额头，朝着他轻轻吹气，嘻嘻笑着讲出这句话。那股芬芳让林波波迷失方向，他浑浑噩噩地跟着白晶晴，被白晶晴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。
他很爱白晶晴，爱到想跟白晶晴结婚。他认为自己能和白晶晴组成完美家庭，也许他们还会有孩子呢。
他沉默须臾，说：“晚安。”
***
林波波对尖叫声后风扇毫不知情，他完全搞不懂那面电风扇重要性，那是他妈买回来东西，搁在那里很多年，每个夏天都会“呼噜噜”转动。
他此刻正在为自己举动而亢奋不已。
林波波在客厅里对着镜子走来走去，他套着爷爷老旧西装，幻想着万众瞩目下采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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