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泊区真实名字叫做‘14区’，是个试炼场
晏君寻陡然从雨中脱离，他还在喘息。
这个声音继续说：“欢迎回到这里。”
晏君寻睁开眼，现场变成
空旷
广场，珏和朴蔺都消失，他面前站着熊猫。
熊猫系着围裙，像是刚从厨房里出来。它握着自己爪子，对晏君寻欣喜地说：“
喊你很久，你终于听见啦。”
晏君寻还没有从愤怒情绪中抽离，下意识地说：“什
？”
晏君寻忽然感觉到
种畏惧，对情绪畏惧。他目光再次回到自己手掌，手指间黏稠还是热，而林波波已经没气。
“疑犯已无生命特征……”朴蔺声音如同泡在水里,伴随着模糊气泡，让晏君寻听不清，“……现场请求支援……”
晏君寻看向林波波。他张开口想喘息，可是嘴里都是血腥味。那些血仿佛钻进他胃里，让他浑身散发着恶徒臭味。
“晏先生，”珏在说话，“请回答晏先生。”
“你还好吗？”朴蔺走近晏君寻，想要拉把晏君寻，“刚才情况——”
胡馨瑟缩在卫生间角落里,闭着眼，没有看那个场景，但是气味传过来。她抱起头,哭声很压抑。
林波波嚎叫消失,他瘫在地上,血从身体底下蜿蜒爬出，像是蜘蛛在伸腿。
易蜓背部全是汗，她靠着墙壁，喉咙里有干呕声音。几秒前她想尖叫,现在她还是想尖叫，但是尖叫对象换人。
外边雨没有转小,房间里台灯却变暗。
晏君寻松开手,椅子早就散架。他想擦拭脸上雨，于是用手摸下脸，却发现脸上雨早就变成血。
“傻小孩，”熊猫走近晏君寻，激动地擦抹眼泪，“你把记忆搞丢，显得傻乎乎。”
“别碰他，让他坐在轮椅上。”另个声音插进来，那是小丑。小丑没再顶着和晏君寻样脸，它变成模样古怪机器人，正在使用它八条手臂：“他躺太久，身体不堪重负。”
晏君寻意识像是泡在水里，有些恍惚。他低头看自己，发现自己真坐在轮椅上，可是他几秒钟前还在犯罪现场。
“系统会给你很好照顾，你马上就能恢复正常。”小丑装模作样地摘掉眼镜，它做这个动作很像姜敛，“你脑袋出点问题，忘记很多事情。”
熊猫举起爪子：“现在们能告诉你真相。”
晏君寻猛地拍开朴蔺手，起身后退。
“侧写师？”朴蔺神情凝重，“你怎？”
晏君寻在雨声里无法呼吸，他想跑。他妈，这个雨究竟什时候能停？他被雨声包裹，它们正在蚕食他。晏君寻感官出问题，像是哪里坏掉，他觉得自己离现场越来越远。
＊＊＊
“狩猎中止。”
他杀林波波。
“是朴蔺,”破门而入朴蔺正在用通导器大声呼叫督察局，“有人在吗……”
雨声自下而上，淹没晏君寻。他听不太清朴蔺声音，也无法感知到易蜓目光。他把视线从自己手掌挪向卫生间，胡馨发卡掉在他够不到地方,正在被血覆盖。疯狂刚刚经过晏君寻身体,把他烧成陌生样子，他迟钝地看见镜子，那里有他真面目。
【疯狂会毁掉你。】
有个声音这对晏君寻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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