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兰舟,”萧驰野合上匣子,说,“睡吗?”
沈泽川没有感情地回答:“睡。”
“大理寺今日召好些大夫,却没敢惊动太医院。”萧驰野说,“你对纪雷做什?”
沈泽川说:“你深夜要听鬼故
沈泽川走几步,像是真没上心,只说:“你能把毯子掀开走路吗?”
“[1]昼短苦夜长,何不秉烛游。”萧驰野笑,“你要不要也跟去玩玩?”
“既然不是光明正大得来,还是藏起来比较稳妥。”沈泽川径自掀开毯子,钻出去,“带着身火|药味横穿阒都,得亏是深夜。”
“白天也没什打紧。”萧驰野夹着枕头,抬高臂,撑着毯子走,用眼睛扫下廊檐,“谁不知道萧策安爱玩儿,拿个火铳也是打鸟。”
他把那“鸟”字着重念,听得上边趴着丁桃和骨津齐打个激灵。
沈泽川眼前黑,与萧驰野靠近许多。他听着萧驰野说:“果真是身上味道,这也太刺鼻。”
沈泽川话锋转,问:“你给禁军新添火铳?”
“铜火铳。”萧驰野把自己手指凑到沈泽川鼻尖,让他闻,“混着你身上味,时间没分辨出来。”
“身上没有味道。”沈泽川鼻尖微动,说,“你抄八大营军库?”
火铳受朝廷限制,它从最初竹筒改进为铜管以后,就成为八大营中春泉营装备。这东西有杀伤力,却不那容易操控,弹丸飞射范围有限,需要时间上膛。但是由于八大营守卫阒都,与人交手多是巷战,火铳不仅难以发挥其作用,反而成为累赘,所以八大营没有普及,而是选择闲置,只有每年校场演练时候才会拿出来使用。
进屋后,萧驰野把毯子和枕头都扔在自己睡榻上,两三下蹬掉靴子,踩着氍毹要去洗澡。他衣裳脱半,又从帘子后边伸出半身。
“你洗吗?”
沈泽川漱口,说:“洗过。”
萧驰野便自己洗。他动作快,出来时擦着脖颈上水,见沈泽川已经背身躺下。萧驰野看他遮挡严实后颈,草草擦发,就吹灭灯。
沈泽川听着他坐上榻,拉开匣子在找什。
八大营不合适,却很适合离北铁骑。离北铁骑是重骑军,步兵与轻骑数量占据少数,多偏爱巨涛猛浪般直线冲锋。早年大周在落霞关设立骑军卫所,为对付边沙骑兵极快速度,不惜重金购马,试图建立大周自己骑兵马场。但是边沙部互送来马往往都是部落里次等品,他们马是鸿雁山脉下与野狼群搏斗而来真悍马,配上弯刀与强壮战士,所过之处皆无敌手。
萧方旭就是因此创建铁甲钢蹄离北铁骑,在西北形成活着铁壁,让边沙骑兵,bao风雨般冲击根本无法越过这道钢墙。
西北是广袤无垠草野,如果离北铁骑能装备火铳,边沙骑兵远距离冲击就变成离北铁骑优势。远距离冲击可以为火铳填补留下足够时间,等到骑兵到跟前,就是火铳射击范围。
这对离北而言简直是如虎添翼。
“八大营摘奚固安,却还是八大营。”萧驰野近步,用胸膛推着沈泽川向前走,“军库没有抄说法,只是换个主子罢。别上心啊,就是拿来玩玩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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