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花家想要死灰复燃,戚老帅再怎好色,也不能答应这桩婚事。”萧驰野抽离北铁骑今年开支账目看,随口说道。
“那还真不好说。”萧既明坐在桌前翻看军务。
萧驰野抬眸,说:“这于他启东有什好处?”
太后眸中平静。
“父亲教哀家,说这世间他与皇帝便是哀家头顶天,多荒诞可笑,哀家做皇后,是与皇帝平分天下,谁能做哀家头顶天?谁也做不得哀家头顶天!家里兄弟个个昏庸无能,花家只能凭借嫁女来维系高门体面,代代,连声抱怨都不能有,这算什骨肉至亲?既然世间要以强弱论成败,那哀家也能赢。”
太后摸摸花香漪鬓。
“你且要记住,这回,不是他戚时雨挑你,而是你挑他。哀家来日或许会败,但绝不是在现在。哀家囡囡去启东,不是无可奈何,而是蓄势待发。日后不论发生什,可以叹,但绝不可以自怨自怜,天下这盘棋只能落子无悔。既然群狼环伺无处可逃,那就与他们斗个你死活。”
殿内竹筒轻摆,花香漪缓缓反握住太后手。
花香漪确实没有戚竹音大,她比戚竹音小两岁。这些日子养在深宫里,消瘦许多。她在太后案前见着戚时雨画像,便然。
太后执她手,握半晌,才说:“老夫少妻,戚时雨还是会疼人。”
花香漪着着紫色宫装,伏首趴在太后膝上。太后抚着她长发,说:“不必委屈,花家女儿都是这般嫁出去。你嫁与他,几年后,便是启东五郡真正夫人。”
殿里点香,琉缃姑姑无声地示意丫鬟太监都退出去。
花香漪笑笑,说:“就是舍不得姑母,苍郡那样远,再想见您次,就得年。”
“姑母教导,必不敢忘。”
***
百官宴在元春夜,地方官陆续入都。今年少许多家宴酒席,都知道海良宜如今盯得紧,凑头便能成为结党证据。李建恒登基时日不长,借着百官宴,谁都想观察下这位新主子。
阒都风向尚且不明,所有人都谨言慎行。唯独花三事情越传越盛,让戚竹音不快也无处诉说。
萧驰野近几日还在暗查八大家事情,却也对此事起兴趣。正逢萧既明入都,兄弟两人在府内闲谈。
“姑母也舍不得你。”太后轻轻抱住她,她像小时候样依偎着,听太后说,“哀家嫁与光诚爷时,只有十五岁,那年离开荻城,最舍不得是家里秋千。哀家从前喜欢坐上去,随风荡荡,就能听见高墙之外喧哗。母亲哄着哀家,说来到这阒都王宫,只要哀家愿意,皇帝便会为哀家修个模样秋千。”
花香漪静静地没有开口。
太后是光诚帝时期盛宠之人,但是光诚帝给,却不是太后想要。当她跨入阒都,就发觉夫君宠爱只是天间云,她要不断地与后宫无数个女人争抢那片刻欢愉。
阒都里最不值钱便是情爱。
太后拍拍花香漪头,说:“来到阒都,眨眼已经三十七年。如今囡囡也要嫁,哀家是真老。哀家在阒都,看见这世间是男儿强,因为他们能登科入仕,还能跨马横枪。女儿家被收入闺阁,教以德戒,任凭你天资聪慧、求学如渴,最终也要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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