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驰野鼻尖就抵在沈泽川掌心,他盯着沈泽川,邪性地说:“真狠心啊兰舟,睡之前百般撩拨,睡过之后就百般设防,你这个负心鬼、薄情郎。”
沈泽川被他看得稍稍回避目
“解皇上,”萧驰野说,“他是耳根子软人,最受不得教唆,却也最受不得被人欺辱。是他兄弟,还是他登基后提到身边第人,就是他面对朝臣某种象征。内外受困,成为他手底下圈养牛羊,在他看来无人可依,就是凭靠着他才能坐稳位置。若是被人设计踢下去,那他必定会生出唇亡齿寒之感。花党是他心病,他能放心叫海良宜决断政事,就是因为他知道海良宜不会结党。”
“机不可失,”沈泽川端着茶杯沉吟须臾,说,“这次必须让奚鸿轩动起来。”
“提醒你句。”萧驰野手肘撑着案几,对沈泽川招招手。
沈泽川放下茶杯,倾过身。
萧驰野耳语:“酒量不好,就不要出去与人吃酒,不是哪个混账都有二公子这般定力,能规规矩矩地在你对面做个正人君子。”
想要做成这样事太难。”
萧驰野说:“不错,先不论别人,就是太后也不会甘于听人差使。”
“她若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呢?”沈泽川说,“操纵局势,有时候不需要去命令别人,仅仅用根手指,就能推动‘势’,从而改变很多东西。”
“你须得先证明有这个人。”萧驰野看着他,说,“……你看起来很热。”
沈泽川抬指解着衣扣,那扣子轻轻挣脱束缚,光滑脖颈在手指间逐渐露出来,停在锁骨上方。细小汗珠沿着线条滑进那凹陷,濡湿指尖。
沈泽川侧眸,咬重字眼:“正人君子也想不少吧。”
萧驰野注视着他,说:“明早出这扇门,你就是死仇敌。仇敌最会惺惺相惜,想你,不是应该吗?”
沈泽川说:“不想你。”
萧驰野说:“你现如今做每个打算都绕不开,恐怕不是不想,而是日里在想,夜里也在想。”
“百官宴那脚怎没有踩到你呢,”沈泽川抬手挡住萧驰野呼吸,说,“让二公子清醒清醒。”
“奚鸿轩虽然是枚明棋,却很重要,这个人是否存在,得用奚鸿轩来证实,所以这次你不能拿掉他。”沈泽川说着顿片刻,“你也拿不掉他,这场行刺案里他没有露过面,茯苓供词只能说明她受人胁迫,如今嫌疑最大人是你。”
“栽赃给是你主意。”萧驰野瞧着那消失汗珠。
“你如今是天子近臣,又深得恩宠,若是能让你因此摘官闲置,奚鸿轩必不会放过机会,定会趁势谋求八大营职权。只有把他们引出洞,才能看清要打哪里。况且皇上信你,即便贬你,也不会立刻轻信别人,等他过这段日子,看到八大家又起焰势,就该发现自己也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,反倒会对无辜受到牵连你心存愧疚,再想方设法地要弥补你。”沈泽川饮茶时喉结浮动,他说,“猜你在找之前就已经想到对策。”
“玩啊,”萧驰野给他倒茶,“不过是将计就计,由着你们踩罢。”
“这比此时反击更加明智,”沈泽川说,“此时你越着急撇清关系,越叫皇帝生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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