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朝时岑愈出宫,忽然听着后边有人唤他。他回首,见是沈泽川。
沈泽川行礼,说:“冒昧阻拦岑御史,卑职有事请教。”
岑愈说:“沈镇抚请讲。”
沈泽川说:“适才在朝上听到御史奏言官沟堵塞事,可是指东龙大街民区骤涨沟水?”
沈泽川在他目光里抿紧唇线。
萧驰野笑,说:“看来还记着呢,那答应事儿,也还记着吧?”
“替你给香芸捎话,”沈泽川说,“为你们牵桥搭线,赚杯喜酒喝,当然记着。”
“就知道你靠谱,”萧驰野说,“这事儿要是成,该怎谢你呢?”
“就当份子钱吧。”沈泽川有点懒散,目光沿着石板往外瞧,心不在焉地说道。
沈泽川被风吹吹,说:“那种时常见异思迁,并且新欢旧爱数不清坏胚,趁早忘罢,为他耽误人间韶华不值得。”
萧驰野说:“坏什?”
沈泽川说:“二公子。”
萧驰野想捏他后颈,杵在这儿捏又不合适,便说:“说得好,说得妙,说得二公子要给你鼓掌。”
“太客气,”沈泽川谦虚地说,“心意到就成。”
袁柳,bao毙狱中,晨阳给他收尸,按照萧驰野意思,给他妻儿在丹城安置新宅子,为他儿子请个好先生。
萧驰野这病就病到阒都雪化,等他能出门上朝时,奚鸿轩已经被提拔为吏部考功司主事。
沈泽川把禁军腰牌还给萧驰野,萧驰野就着拿牌空当,用眼睛把他上上下下看个精光。
“谢,”萧驰野抽出腰牌,“镇抚大人。”
“不敢当。”沈泽川手指微蜷,舍不得似。
韩丞正好从堂内出来,冲他们俩人招手,旁边小太监快步跑来。
“两位爷请,皇上等着呢!”
李建恒坐在龙椅听着人议事,马上立春,各地桑麻植种都是大事。其间都察院左都御史岑愈上奏,提到阒都各个民区都有吞占官沟现象,眼下正开始化雪,堵塞官沟如果无法保持通畅,遇见雨季必定会涨漫街道。
这事太小,起码比起周围商议事情显得那微不足道。李建恒甚至没有听清,便放过去,被中博来布政使用大嗓门引去目光。
岑愈几度想要再开口,都被打断。
“这看你还特地去查有哪些旧爱,”萧驰野说,“在意啊。”
“查倒没有查,”沈泽川说,“坐香芸坊吃盅酒,什风流事儿都能打听出来。诸如二公子是常客,风月老手。”
“佩服吧?”萧驰野说道。
“佩服,佩服。”沈泽川说着看向他,放缓声音,“但是耳闻不如亲试,传说中,跟遇着,不像同个人呢。”
“机会少,”萧驰野抬指挂腰牌,“多玩儿几次,就更解。‘细嚼慢咽’咱们也不是没试过,滋味还好?”
萧驰野晃晃牌子,说:“稀罕上?”
沈泽川笑,说:“稀罕,这些日子摸惯。”
萧驰野见左右都退避在远处,便说:“光摸腰牌也太没出息。”
沈泽川负手,对着他说:“大病初愈,二公子浪起来也要找到边儿。”
“清心寡欲大半个月,”萧驰野被阳光晒得犯困,挪动下脚,“朝思暮想薄情郎也没去瞧过眼,如今出来,总要想法子治愈情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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