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民区也给泡。”沈泽川说道。
“都习惯等着,等到过春就没事。”萧驰野起身说,“办事人不少,但情愿办没功绩事人太少。今日散朝也没用饭,道去吃吧。”
丫鬟来给沈泽川备木屐,他趿着木屐也没萧驰野高。萧驰野看他着着净袜脚踝纤细漂亮,便又想起他过去直服用药。
“过年也没见你胖。”萧驰野推开门,带着他向外走。
“忙得日日只睡两个时辰,”沈泽川轻磕磕木屐,“原以为南镇抚是个闲职,谁知兵匠门门道道也多。”
“这几日化雪,到处潮得厉害。”萧驰野拨拨梅枝,“你那宅子住不人吧。”
沈泽川最近确实在为此事发愁,他轻拉拉领口,换着鞋说:“院子已经淹。”
“五年前打那过,朝晖就提过官沟事情。”萧驰野回身,“不想这久,竟没有个人去解决。”
“反正泡坏都是下三烂贱种,解决起来还费时费力。”沈泽川面上嘲讽,“谁情愿干。”
“你不是准备干吗?”萧驰野看着他,走过来,“今年是天琛年,有都察功绩考核,要真出什事,满朝文武都要抢着干。”
岑愈示意沈泽川边走边说,他道:“是啊,东龙大街吞占官沟事情自从咸德年间就有,往年开春也会淹泡民区,但因为没有死过人,也没有出过事,所以谁也没有放在心上。”
沈泽川当下微微苦笑,道:“不瞒大人,卑职正住在那里。”
岑愈颇为吃惊,连忙说:“这几日已经淹吗?”
沈泽川说:“卑职住处占地较高,左右住宅因为抢占官沟、扩增院子,已经把屋檐抵到卑职屋檐边上,污水堵塞难通,昨夜已经漫到院子里。今晨上朝之前,卑职专门去趟周边民区,低洼处民宅已经泡在水里。”
岑愈忧愁地说:“若是遇着什疫病,那就糟。且先不说淹水事情,因为大家都想抢那几寸地方,使得宅屋紧靠,中间没有砖石相隔,都是木板,这要是着火,就要出大事。”
“奚鸿
“看未必。”沈泽川扶着壁要踩上席子,却被萧驰野挡住,他眼眸上挑,说,“嗯?”
萧驰野俯身拎起沈泽川靴子,在皮面上摁几下,说:“锦衣卫这小气,连双鹿皮靴子也舍不得给双?”
沈泽川净袜湿半,萧驰野叫人生上炭盆,把屋子里烧热。沈泽川今日面色不好,原来是给冻。
“鹿皮靴子也经不住泡。”沈泽川挪开脚,不许萧驰野抓,他垂眸看着萧驰野,道,“东龙大街低洼地都是些贫窑子,现在全给泡脏水里。”
萧驰野就这蹲着身,仰头说:“那些窑子平素都是不挑客,什人都接,几个铜板随便用。税银根本交不起,年年逋欠,户部下边数铜板过日子人也不是东西,专门有心晾着他们。”
沈泽川想想,宽慰道:“大人不要急,卑职与指挥使大人谈谈,看能不能上禀皇上,趁早派人疏通。”
“好,也再与阁老说说。”岑愈提步要走,末又回头,对沈泽川笑道,“镇抚有心,此事若能尽快解决,也算功德件。”
沈泽川拱手送他。
***
宅院里红梅败,沈泽川到时,萧驰野正立在书房内看那残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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