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鸿轩捋开凌乱发,说:“任凭你能言善辩,却忘件事,那便是你把人藏得这样仔细,就已经叫好生怀疑。就算信你几分,也不得不早做提防,与你打交道,怕就是回头刀。”
沈泽川眼里没情绪,他看着奚鸿轩,说:“那你想如何?”
“要出去,”奚鸿轩指着门,“要毫发无损地走出去。如果今夜出不去,那明早齐惠连尸体就会搁在你家门口,你信不信?你跟试试。奚丹这卖主求荣狗杂种肯定告诉你,手底下人全部都是家生子,安危关乎数百人安危,就算出不去,也有是法子弄死齐惠连!”
“你撒谎。”
沈泽川突然起身,那阴郁,bao戾情绪在这肮脏房间内涌而出。他退几步,借着昏暗使得那张脸模糊不清,变成某种黑暗里庞然巨
没能剥夺他应变能力,他接着说,“兰舟……本可以仍然装作不知道,奚家钥匙只有知道放在哪里,大可跟你兜圈子,把自己套出去,但你看,没有这样做,惦记这点兄弟情……兰舟!咱们联手弄死奚固安和纪雷,如今你在锦衣卫备受妒忌,此刻搞死,你就丢奚家支持!锦衣卫啊,越往上走道越窄,你已经知道寸步难行滋味吧?那些个世袭来老人,哪个肯服你?你野心勃勃,韩丞能容下你,不就是冲着面子?你杀,你便会成为众矢之!”
沈泽川蹲下身,指间夹着帕子,看着奚鸿轩,神色认真地请教:“那依你之见,该如何是好?”
奚鸿轩见过无数次沈泽川这样神色,他知道沈泽川必然是动杀心,于是淌着冷汗,跟沈泽川对视片刻,说:“咱们没到撕破脸皮时候,沈泽川,这回栽,认!生意场败北点都不可耻,犯不着为着这点鸡毛蒜皮小事跟你闹。老子怕你!这是实话,但正因为怕你,才要跟你继续干。你好好想想,你杀只有四百万,可你拿住却有奚家金银山,对你服气!那你何必再沾这点血?咱们往后还有叱咤阒都日子!”
“说得在理。”沈泽川说,“但光凭‘服气’两个字就打发,未免太过容易。听说二少有六十八把钥匙,不如咱们四六分,也叫放心。”
奚鸿轩慢慢撑起身,看着沈泽川目光凶狠,说:“钥匙可以给你,但你拿钥匙就不能再要齐惠连,如何,你肯吗?”
沈泽川缓抬起指,又百无聊赖般地放下去,说:“你以为齐惠连值这个数?自然是要钥匙。”
“他既然不值钱,那留着也无用,杀!”
沈泽川倏忽笑起来,说:“你以为不知道他在哪里吗?到这会儿,你还敢试探。”
“是你在试探!”奚鸿轩缓慢地爬向沈泽川,终于露出狰狞之色,“解你,兰舟,同个招数玩多就没有用。你惯会言辞欺诈,这刻你越是装作不在乎人,对你而言越重要。那日在院子里你诈过回,现如今还要用同样花招,奚鸿轩虽然不是什绝顶聪明之人,却也不至于蠢笨到这个地步。你不知道他在哪儿,你若是知道,哈哈!你就会在拿到钱后杀!怎样啊沈泽川,是不是翻遍阒都,也找不到他?”
沈泽川微微攥紧帕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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