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盛匆忙地灭烟枪,在腿侧蹭手掌,略弯腰,对沈泽川笑说:“您瞧!忒没眼色。什差?您说。”
沈泽川说:“要你把阒都翻个底朝天,去找两个人。”
“明着找,还是……”费盛看着沈泽川,逐渐会意,说,“好办,就擅长这个。大人给个描述,五天时间,定给你把人找出来!”
沈泽川沉声说:“只给两天时间。”
费盛看着签纸,咬牙,应!
,也不是指挥使下达命令。”
费盛擦着打火石,咬着烟枪,笑几声,说:“那就是大人命令?办也能办,不过近来还有听记任务。这不是正赶上四月吗?阒都柴米油盐价格浮动,得盯着啊。”
所谓“听记”,就是由锦衣卫将宫外切大小事情记录在册,包括粮米面茶价钱,随时报给李建恒和海良宜。但这差事轮不到费盛去亲自办,他个四品佥事,能叫出门差事只有逮捕和地方外勤。他这样说,实际上就是不打算干。
“杀鸡焉用牛刀,你去做听记,那是大材小用。”沈泽川说道。
“本就是个庸才,比不得大人这样天纵英豪,年纪轻轻已是三品同知,有皇上垂青,还生得风度潇洒。”费盛吞云吐雾,“们,就只能做点贱活儿混日子,别不敢想,也不敢当。过几日吧,过几日才有闲暇。”
沈泽川说:“这差事等不及。”
费盛润着干涩嗓子,半倾身,看着沈泽川说:“那有什法子?事有轻重,得办完手头差事才能接你差,这是纪无凡在那会儿就定下规矩,破不,所以你等着吧。”
沈泽川被那烟雾喷脸,看他神色无畏,把烟灰也磕在桌沿。费盛自持身份,想沈泽川也压不住自己,便滑开椅子,准备告辞。
沈泽川忽然探指,把张签纸钉在费盛跟前,说:“可以等,佥事也能等?今年是你升迁年,可巧,厥西布政使江|青山马上就要入都述职,他这会儿入都,内阁用意你也明白,他往后是要去中博做主事人。这人身边缺个锦衣卫督察……费佥事还忙着呢?”
江|青山是封疆大吏,境内管辖很厉害,硬是把厥西变作大周粮仓,离北、启东军粮都要打他那里出,这个人就是萧既明和戚竹音也开罪不起,跟他办差不愁前途。费盛升不动,他得找外援,可光凭他庶系出身,跟韩靳、费适、潘蔺这些个正儿八经嫡系又玩不到起,没那层关系,向上走不通,卡在这个位置浑身难受,不然也不会对沈泽川冷嘲热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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