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桂没明白,但是孔岭心里像是明镜。他稳心神,对沈泽川说:“但是对做买卖就是门外汉,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厉害行家,所以此刻心里也很忐忑……想请同知给赐个锦囊妙计随身带着呢。”
沈泽川笑笑,说:“成峰先生太自谦,哪有锦囊妙计?若是行,随同成峰先生走这趟。”
周桂哪敢让沈泽川深入虎穴,萧驰野“日就到”还在耳边回荡着呢!他连忙说:“同知乃——”
孔岭已经行礼,很是感激地说:“有同知在,便有主心骨。”
这人是真上道。
在后边,想说什,又见时候不早,便咽回去,只扒着洞门,说:“若是天黑,就提灯去等公子。”
沈泽川冲丁桃招手,待他走到跟前,说:“等会儿用饭,你们就去爷爷院子里,他要教你们纪家二十四式。最迟亥时刻,就回来。”
丁桃点头,又把沈泽川送到门口,有点舍不得。他下午听堆故事,不知道历熊是骗他,还是真,这会儿天快黑,他也有点害怕。待沈泽川出门,就赶紧带历熊跑去找纪纲,那院子里还住着好些近卫和锦衣卫,人多他就不怕。
沈泽川到周府,书斋灯火通亮,里边坐着几个幕僚。夏夜余热,书斋三面都开着窗子,点驱除蚊虫熏香,人多就闷。孔岭怕沈泽川待不惯,让人把门也向两侧推开。
“这是今日才算完粮食,请同知过目。”周桂把册子呈给沈泽川,在位置上说,“马上秋收,们看着,就这会儿跟茶州谈生意最合适。”
沈泽川看着孔岭,露出温和表情。
太聪明。
“往年呢,秋天河州、厥西商队要经过中博,去往离北跟回颜部互市地方走批货。但是今年仗打得凶,他们空这块生意,多半会到茶州去填补。”孔岭微撩袍子,坐下身,说,“们要是落在他们后头,就是把粮食卖得再便宜,茶州到时候也掏不出钱来买,所以这事得尽快。”
“是这个理。”沈泽川把粮食数量细细看过,说,“眼下最要紧就是这件事情,如果顺利,明年茨州日子就好过。过去没有这样买卖,厥西、河州商贩也预料不到,但是们人过去谈生意,他们多少就该得到些风声。这是动人肉羹、分人钱财事情,他们心里未必情愿。”
“难就难在这里,”周桂说,“先不说跟茶州州府及土匪详谈能否顺利,光是提防别人就要费些心思。们茨州守备军新建不足月,校场还没出来呢,兵也没练过,要是被对方设计套粮食,也打不过人家。”
沈泽川等几日,要就是周桂这句话。他合上册子,手指无声地点在上面,说:“茨州现下没有将领,练兵事情,与诸位都不是行家。但是禁军在北原猎场留下些兵马看护猎场,大人如果肯,不如就先让他们操练操练守备军。们跟茶州要先谈妥再给粮,前去商谈人已经定好吗?叫乔天涯带着锦衣卫随同保护。”
周桂看向孔岭,又看回来,说:“不能离开茨州,就只能让成峰去,再派些会算笔帖跟着。同知肯派人保护,那真是再好不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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