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牧跪不知多久,蔡域胸中气才歇些。在他看来,罗牧是没胆子人,罗牧敢把这些私信藏这久,铁定是受对方煽动,这说明对方是真在算计他,要从他跟前下手。
蔡域心有余悸,转念就恨得牙痒。他自认为做得很大方,虽然占粮食大头红利,却还是给底下小子们分肉渣,让他们不至于饿死,岂料这些人根本不知感恩。
“既然他们不仁,也只好不义。”蔡域坐下身,在透光窗边阴声说,“贪心不足蛇吞象,待逮几个以儆效尤,让他们明白,蔡域是老,可还没有老到任人欺辱份上。”
这边蔡域敲锣打鼓地处理小帮派,那边沈泽川风寒也逐渐好起来。费盛听记做得很快,不仅把茶州物价记录在册,还差人去樊州做听记。
头几日,沈泽川没有放出茨州是来做粮食生意消息,孔岭只是在茶州各处买外货,他们就像是专程来采买。有人上门打探消息,孔岭也含糊其词,不怎上心样子,几日以后,前来打探人也少。
他小妾,让小妾跟着他出入书房。书房里头私信半遮半掩,由蔡氏侍女誊抄下来,神不知鬼不觉地转到蔡域手中。
蔡域看,登时大怒,把罗牧叫到府中,骂个狗血淋头。
“看你是个老实,才肯把妹子许配给你。你府上有困难,哪次不是蔡域慷慨解囊?把你当作亲妹婿,你便跟人在背后捣鬼!罗梦正,你看看你自己,如果没有在旁托着,你算个,你还真把自己当个!”
蔡域混迹草莽间,骂人粗鄙,说得罗牧跪下去,在桌子前悔道:“兄长待好,哪能恩将仇报?这些私信都是没姓名杂信,从哪里来也不知道,心里害怕,夜里也睡不好,整日恍惚,就想寻个机会跟兄长说。”
蔡域越发来气,把私信扔在桌上,指着罗牧说:“你寻什机会?你就是前后院距离,你腿瘸吗,跑不过来?要不是发现得早,你就跟人狼狈为*!”
孔岭跟着沈泽川外出,到奚家铺子里转。奚家在此铺子多是水货、胭脂以及药材。
“城外哀鸿遍野,城内还是太平富贵。这甭管是不是乱世,受苦总归是百姓。”孔岭捧把药材
蔡域气得不舒坦,站起身走几步,连连抚着胸口。
“你可真不是个东西,罗梦正!说呢,今年春后,怎骂人多,原来是你们在背后要捅刀子!群不要脸皮腌臜货,老子出名那会儿,你们还是穿开裆裤小奶娃娃,平素各种接济你们,反倒让你们给咬口!怎?眼看着粮食赚钱,都红眼,呸!你们也配做这生意?你们拿得起来吗,啊?”
罗牧惶恐不已,想要说话,蔡域喝道:“跪稳!在外头给你脸,想方设法捧着你,你不珍惜,偏要跟这些白眼狼搅和在起。告诉你,要不是妹子爱重你,今日就让你有来无回!”
罗牧大汗如雨,闷着头不再吭声。
蔡域站着,看罗牧背上都被汗渗湿,只管冷笑。他前半生过是刀口舔血日子,如今到年纪,总算安稳下来,出去办事,谁不恭恭敬敬地叫声“蔡老”?中博大小土匪都得给他面子,就是他百般看不上雷常鸣也不敢在他跟前撒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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