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高仲雄神色紧张,分明不仅仅是面之缘这简单。姚温玉断腿离都以后到丹城,受潘逸与照月郡主照顾,他身上毒显然都是在丹城所染,这其中到底有什故事,他至今没有
高仲雄依礼要跪,然而待他看清四轮车上坐是谁,不禁瞠目而视,竟然后退步,震惊地喊道:“姚……元琢!”
这声喊得随后进来沈泽川直皱眉,他褪下氅衣,径直去上座。
乔天涯把姚温玉推到跟前,侍女们上前奉茶。姚温玉握着茶盏,神色如常地说:“许久不见,不想神威也到茨州。”
高仲雄不知道为何,冷汗直冒。他擦拭着应声,不敢再直视姚温玉,对沈泽川仓促地行礼:“同、同知大人……”
沈泽川觉得此人神情古怪,落座后道:“不必拘谨,坐吧。”
他们原本以为沈泽川意思是就办徐老爹个,要给他们留个情面,可哪想沈泽川是要用他们杀鸡儆猴。主审是锦衣卫,徐老爹个乡里老头儿哪里受得住?不累及无辜意思是不追究别人,但这次牵扯进徐老爹案子里头个都跑不掉。隔间几个人是越听越心惊,等到沈泽川说出“当堂斩首”四个字时便直接厥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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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斋里乱作团,另边高仲雄正在大夫手底下疼得龇牙咧嘴。大夫离去后,他在侍女帮助下换干净衣裳。他在阒都很讲究养生,此刻就算饿得前心贴后背,用饭时也不敢狼吞虎咽。
饭用完后,侍女领着高仲雄去庭院。他路上不敢张望,知道茨州如今住着沈泽川,心里十分忐忑不安。他在追捕萧驰野事情上为韩靳出谋划策,到茨州来也是孤注掷。
高仲雄进庭院,看那廊子木栏外九里香都谢尽,满地白瓣无人洒扫,应该是主家特意吩咐过,自然残香。池桥边沿留着绿苔小石,宛如铺着润眼新褥。
高仲雄岂敢。
“既然神威也知道同知是谁,那就无须再费口舌。”姚温玉本想把高仲雄引见给沈泽川,但看他面容惨白,便停顿须臾,换语气,宽慰道,“神威不要害怕,是活人。”
高仲雄仍然不敢抬头,连声称“是”。
沈泽川问:“元琢何出此言?”
姚温玉言简意赅地说:“与神威在丹城有过面之缘,当时毒伤并发,吓坏他。”
高仲雄边偷看,边拾阶而上。他没留神脚底,险些滑倒,待狼狈地撑起身,赶紧冲前边掩嘴偷笑侍女们连连作揖,越发满头大汗。
檐下吊着铁马,丁桃等着高仲雄过来,替他掀帘子,引他入内。高仲雄不知道丁桃身份,不敢贸然得罪,自个儿提着袍子想跨进去,又发现这屋子没有门槛。
堂内敞亮开阔,没什重器摆件。高仲雄在阒都时,常听说沈泽川与奚鸿轩等人为伍,喜好奢靡,随身携带都是象牙小扇,便猜测这宅子主人兴许是周桂。
高仲雄正襟危坐,屁股只沾个椅子边,直凝神留意着庭院里动静。不消片刻,忽然听到庭院里起车轱辘声音,檐下丁桃迎出去,喊着“公子”。
帘子被掀起来,高仲雄立即站起来。但先进来不是沈泽川,也不是周桂,而是个身形高大落拓侍卫。这侍卫没有看高仲雄,而是俯身接四轮车,推着个披挂氅衣青衫公子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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