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日古抬起手没有放下,他像是安抚着某种兽类,说:“生存在中博境内,这是必须打听消息,希望你不要觉得被冒犯。你已经在西面建立起自己城墙,现在你想要往东走,收回敦、端两州,甚至是茶石天坑。但是雷惊蛰阻挡你,如果不能杀掉他,你会很麻烦。兄弟,也想要杀掉他,所以们能够联手。”
沈泽川抬指,点在自己侧颈,说:“你们带着相同刺青。”
“因为们都是格达勒儿子,”海日古重复着这句话,“雷惊蛰是白蝎子,他们都是投靠阿木尔大周人。”海日古说着扒开上衣,袒露着颈侧蝎子刺青,“是黑蝎子。”
费盛细心地观察遍,说:“你们刺青根本没有差别。”
“们不靠刺青分辨对方,”海日古说,“刺青只是边沙人用来区分格达勒人标记。”
这是沈泽川第二次听到“格达勒”。
格达勒位于茶石河东边,隶属于边沙境内,原本是中博响马暂居地。沈泽川确信自己从来没有去过那里,他对格达勒解仅仅源于历熊曾经提到白茶画像。按照海日古意思,沈泽川还可以自称是“中博儿子”。
“们都是格达勒儿子,”海日古站起来,他眼神警惕,目光游走在锦衣卫间,轻轻抬起只手,说,“们有能坐下来交谈理由。”
“兄弟死在战场,”沈泽川不为之所动,“话没讲明白以前,们是仇敌。”
“你仇敌是边沙骑兵,”海日古勒着伤口,“是你敌人敌人,们可以做朋友。”
“格达勒在边沙境内,早年受嘹鹰部管制,”沈泽川说,“你们跟边沙人有什区别?”
“你如果解嘹鹰部前身,就能想到们为什会被区分出来。”海日古穿上衣服,“嘹鹰部在没有阿木尔以前,是各大部鹰奴,由他们管制格达勒更加低贱。中博响马在格达勒做生意,卖是女人,这些女人很受各大部欢迎——高贵悍蛇部就非常喜欢大周女人。”
“可是他们被围剿,”费盛给海日古扔只水囊,“这些响马在茶石河沿线非常猖狂,端州良家子深受其害。朱氏不堪其扰,上禀沈卫,请求敦州出兵相助。敦州守备军指挥使澹台龙随即出兵,他们打到格达勒,击溃这些响马。”
“那只是暂时,”海日古拿着水囊,“这些响马受嘹鹰部保护,他们投靠嘹鹰部做嘹鹰部奴隶,但他们没有得到尊重,他们成为边沙十二部最下等人,继续为边沙人搜罗女人。这些女人被送往各部,成为可以
“好朋友,”沈泽川说,“你要跟谈什?”
海日古抿着泛白嘴唇,停顿须臾,说:“们可以联手杀掉雷惊蛰。”
月光划破车影,沈泽川神情冷漠。他甚至懒得搭话,但意思明显,海日古如果再跟他绕圈子,把话说得没头没尾,他就不会给予任何回应。
“知道大周皇帝死,现在是皇帝母亲在主理政务。你被驱赶出阒都,逃回中博,你想复仇,还希望自己能够东山再起,”海日古表情复杂地看着沈泽川,“你正在吞并中博。”
沈泽川肘部撑在膝头,他从阴影下探出脸,居高临下地看着海日古:“你情报太详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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