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泽川似是知道孔岭要说什,把信搁在被子上,看向孔岭。
孔岭走两步,说:“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府君屡次深入险地,实在不妥。茨州基业才括出雏形,茶州入籍还没有完善,离北互市也没有开始,府君是家中主事人,这样做,悬是后方诸君忠义之心。”
孔岭意思再明白不过,那就是沈泽川如今已是“府君”,他手里握着茨、茶两州命脉,背后还卧着离北这只老虎,所谓大业才露尖角,往后还有许多事情都要他拿捏决定,他绝对不能有个三长两短。
沈泽川和颜悦色,对孔岭微微俯身,说:“先生教训得是,此番必定会诚心反
官沟早都乱套,跨沟建屋人多去,堵得比阒都还严重,今早血流成洼也是这个缘故。入秋是没夏天那热,但太干燥,昨晚火烧那久,也是因为民区都屋檐抵屋檐,全部挨在起。
他站门口吩咐事情,里间沈泽川也在和孔岭谈事。
孔岭坐在床边小椅上,说:“们在茨州收到府君信,马上就开始检查守备军。当时是元琢要守备军出城东行,在边博营南边边线上等着禁军,说禁军要是来,那就齐力南下,要是没来,那就静待不动。”他讲到这里,露笑,“原本是不同意,因为府君当时在信里嘱咐们没命令就不要擅自行动,得亏元琢坚持。”
沈泽川半靠着枕,看着孔岭带来信,道:“元琢是看懂那封信含义。”
沈泽川写不信,好些东西都是口述。当时马车周围还有受俘土匪,其中有不少人是六耳旧部,而六耳又是雷惊蛰信鸽,沈泽川信不过这些人,所以在给茨州下命令时说是“无命令不乱动”,但他紧跟着就下去往敦州命令,在这里头玩个文字游戏,姚温玉听就懂。
“府君深谋远虑,前些日子咱们谈敦州,还想着要等明年春后才能来,不想府君已经筹谋得当。”孔岭说道。
“这次是碰巧,”沈泽川很清醒,“劫那批辎重,只知道敦州还留着四百个蝎子。暗示茨州出兵,原本是想借着这个理由让守备军试探下敦州深浅,能够活捉雷惊蛰就可以。谁知他还带来万余骑兵,正撞到手里。”
早在茨州商谈时,他们就说过要先稳住樊州翼王小朝廷,再谋取敦州,因为翼王能够替沈泽川挡住启东戚竹音。沈泽川如今手里握着茨、茶两州,靠商路起势,在中博只能算是隅之主,东边敦、端、樊、灯州各有其主,沈泽川想要拿掉他们,必须得有个顺理成章理由,否则他旦动兵,戚竹音就有打他理由。
雷惊蛰恐怕也没有想到,他不过是来剿除海日古,却成沈泽川攻打敦州最佳理由。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件事情,就是雷惊蛰在端州混久,已经忘记中博如今还是大周土地,他带着万骑兵深入敦州,算是肆无忌惮,根本没有把樊、灯两州翼王放在眼里,更没有把茨州沈泽川放在眼里。
孔岭原本还有事想禀报,但听着窗外起风,没片刻就沙沙下起细雨。他连忙站起身,替沈泽川关上窗子,说:“府君此行着实危险,有些话,本该由元琢来说,但他不便远行,就由斗胆代劳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