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际上大周最早确立边防时,所有军营都有这个问题。受地理条件限制,各地招募规定又不同,军营详情就不同。主将是士兵心脏,士兵就是主将四肢,双方想要默契无间,就需要长达数年甚至数十年磨合,因此临阵换将都是大忌。
启东率先意识到这个问题,他们不像离北,需要面对开阔草野和复杂沼泽,他们有天妃阙和锁天关双线庇护,只要守住唯豁口边郡就能高枕无忧。于是戚时雨在永宜年间规定启东全境招募标准,他们兵不需要特定主将,大家都熟悉同个战场。等到戚竹音上任,她在苍郡建立起将军帐,麾下十几位主将都是指哪儿去哪儿,换线相当容易,即便有谁不幸折损,也不会对战局产生影响。
但有得必有失,启东没有离北这样个性鲜明将领,单调抉择标准决定往后几年时间里,他们也很难出现具有个人风格将领。
萧既明说:“南北战场间还隔着中博,们不可能合为体,也不需要听凭你之间谁调令。阒都如今往东北方向受到槐茨茶拦截,在问候离北以前,他们得先跟沈泽川谈。至于统帅,竹音,早已失去做离北统帅资格。”
萧既明修长手指扶住茶壶,他动作利落地沏茶,在那氤氲热气里,神色间找不到任何自怨自艾。
游说既明放弃现如今对峙,和阒都握手言和。”
“那不可能,”萧既明温声反驳,“离北如今有属于自己供应线,们往南和中博达成联盟,跟阒都握手言和就意味着要交出现有优势。”
“如果离北不肯放弃对立,那阒都就不会给予任何帮助。”戚竹音说,“你也知道,太后是个老顽固。”
“绝不会,”萧既明盯着戚竹音,斩钉截铁地说,“再把弟弟交给他们,还有妻子,儿子,没有人再能够从这里夺走他们。离北不需要阒都援助,太后先让八大营确保她自己性命无忧吧。”
萧既明甚少这样不留情面,他过于儒雅外表时常让人忘记离北战营是由他建立。半年以前,他也是北边战场统帅。
“哈森在拿走父亲头颅时告诉阿野,他是在以牙还牙,”萧既明停手,神情冷漠,他看向戚竹音,“知道你觉得离北铁骑管制方式过度地集中,但是此刻仍然要遵循老路,们还是会选择用最直接办法回击,就是以
陆广白担心他们起争执,于是安抚道:“们可以再……”
“再谈也没用,”戚竹音稍微仰起身,看着萧既明,“知道萧既明是不会同意。”
陆广白叹气,无可奈何地说:“大帅。”
“只是想提醒你们这点,在统战线以前,们早已不再是同个阵营。如果两军联盟,到底听谁?”戚竹音指尖在自己和萧既明中间晃晃,“离北还要提防着来自阒都问候,如果,说如果,”戚竹音残忍地说,“离北铁骑再次失去统帅,那北边战场谁来承担?”
戚竹音早就提醒过离北,把全军信仰系于人之身是何其地危险。离北是僵硬铁壁,战营把主将都锁死。朝晖北上必须带着他柳阳三大营,郭韦礼南下必须带着他常驻营,换线意味着费时费力。如果主将战死,打反击可能就等于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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