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备军狼扑而上,陡然架住弯刀,背着他们说:“快跑,速速呈报府君,西门破,们守——”
守备军话音没落,人头就滚落在地。
高仲雄失声大叫,他脚软,扶着四轮车,几乎要跌在地上。姚温玉眼看弯刀再次袭来,他背上湿透,突然别过车身,挡在孔岭和高仲雄身前。
纵轻骑穿过人群,在夜色里快得像是流汞,飞掷出长剑嗡声钉住骑兵咽喉,在对方倒下马背时已经冲到跟前。
乔天涯勒马,拔出自己剑,插回剑鞘,喘着息看着姚温玉,对后边丁桃喝道:“带先生们走!”
果然,守备军亮刀,周围就彻底爆发,包袱和拳头骤雨般砸向他,人潮前涌,喊道:“开门!”
守备军不可能真杀人,他护着头部,在后退里觉察到有人在夺刀,不禁道:“抢刀就砍人!”
城门被撞得摇晃,守备军还没站稳,背部倏忽袭来股巨力,接着整个城门都发出“砰”闷响,被撞车从外边撞破!
“日!”守备军趴在地上,被踩几脚,爬起身踹着挡路百姓,把人疯狂地向后推,朝自己兵吼起来,“快堵门!”
“骑兵!”人群惊叫着,大伙儿连滚带爬地向后跑,“骑兵破城!”
仲雄哪知会变成这样,他赶紧说:“府君在……”
“沈泽川跑!”有人跺脚气道,“没见着人啊!”
气氛就像被点着,原本压抑哭声爆开在人群中,急躁情绪正在横冲直撞,拍门声逐渐变成砸门声,恐慌弥漫开来,四处都在歇斯底里。
名叫“沈卫”隐患终于爆发,它就像是时刻悬在沈泽川头顶利剑,暗藏着中博对沈泽川抗拒。即便沈泽川得到中博六州,它也无法被根除。沈卫弃城而逃,端、敦两州尸山血海,如今沈泽川迟迟没有现身,沈氏又次畏缩逃跑。
“开门、开门……”有人号啕大哭。
姚温玉没动,他握紧把手,转头时目光越过乔天涯,看见风踏霜衣嘶鸣着仰蹄,背上沈泽川白袖翻袂。仰山雪势如怒龙,经过骑兵喉咙时干脆利落,好似电光乍破,快到看不清。
守备军拖着刀,靠背部顶住摇摇欲坠门,跟几十个兵整齐大喝,试图把破掉城门推回去。然而外边巨木撞车再次重击在城门,震得他们背部发麻。
姚温玉撑着把手,高仲雄和孔岭人架边,想要把元琢推走。孔岭头皮都炸起来,他隔着那半掩城门,听见久违马蹄声。
“带着元琢走小巷,”孔岭推着姚温玉,顾不得案宗,揣起自己袍子,“神威快跑!”
高仲雄手抖得厉害,他说:“跟先生、先生待……”
城门彻底被撞烂,木渣飞溅。守备军扛不住,骑兵直接越过他们头顶,奔进来,弯刀挥向高仲雄。
城门向前微微突起,挤出缝隙,残余守备军拦不住人群,伸着脖子斥道:“不要挤!”
但是没有用,人群已经乱。
守备军喘着气,不敢开门,东边探哨都被杀光,骑兵要是绕到西方也没人知道,他现在打开城门,就是从背后捅端州刀,那是真正城破!
守备军靠着蛮力推搡百姓,“噌”地拔出腰间佩刀,喝道:“谁他妈再挤!”
孔岭顿时说声:“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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