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仲雄原本倒退几步,眼看孔岭要落在后边,他想也不想,拽过胳臂下包袱,里边还装着笔砚,对准骑兵脑袋就顿砸,把猝不及防地骑兵给砸回地上。
孔岭没丢掉门闩,提着袍子推动高仲雄,两个人接着往巷子跑。高仲雄还转着脑袋,看着包袱边哭边说:“那、那笔砚贵着呢!”
乔天涯疾驰而过,带着纵锦衣骑迎面撞到骑兵,双方就这样黑灯瞎火杀起来。巷子里百姓捂着口鼻,只敢呜咽,不敢号啕。听那厮杀声惨烈,不断地有守备军跑过去。
姚温玉转动四轮车,他贴在边沿,却听不到乔天涯任何声音。
待半个时辰以后,巷口突然亮起火把。
他话没说完,吊门就轰地木屑爆起,被撞车撞出洞。
守备军抬起只手,在剧烈喘息里,汗泪齐流。当吊门下侧被撞车直接顶飞那刻,他率先跑起来,挥刀冲出去,喊道:“杀敌!”
孔岭推着四轮车,先生们跟在百姓后边,涌向民区。
守备军扛不住骑兵冲锋,那弯刀收割似带过守备军人头,马蹄声根本没停,直冲向奔跑人群。
先生们已经奔到巷子口,里边堵全是百姓。个女人要拉几个孩子,还要背老人,青壮全部顶到吊门前,这剩下面对骑兵毫无还手之力。
们要三面冲锋!”
骑兵好似只正在打开双翼鹰,中锋凝聚成股,其数量远超白昼,两翼持火绕行骑兵飞快奔走。
“通知南北门,”沈泽川砸掉碗,提高声音,“严防死守!”
他话音还没有落定,跟前墙垛就“砰”地塌掉半。墙头锦衣骑和守备军全部跑起来,弓箭手架着破烂墙垛,拉开弓。
哈森中锋没有像两翼样动起来,他把所有投石机和单梢炮都用起来,重石倾泻在端州城墙,砸得墙块飞溅,弓箭手根本拉不稳弓。
乔天涯抹着淌血下巴,朝里边微微抬头,目光扫过姚温玉,看向孔岭,说:“劳烦成峰先生,带着大家往府里撤。”
孔岭连声应着,这才把手里门闩扔掉,急匆匆地往前走,招呼着百姓跟上,高仲雄赶忙俯身捡自己纸。
高仲雄纸顺着胳膊往下掉,他腿抖身体也抖,还没挤进去,后领就被钩住,整个身体都让骑兵给拖过去。他惊恐大叫,涕泗横流。
骑兵说着什,朝着高仲雄啐口。
高仲雄穷途末路,不知哪里来力气,也朝着骑兵啐口,高喊着:“士可杀,不可辱!”
骑兵扑通声栽下马背,孔岭抡着随手捡门闩,催道:“快,神威快跑!”
骑兵捂着后脑勺,爬起身,摸着自己弯刀。
哈森侧旁骑兵竖起旗帜,后边骑兵放弃筒形鼓,架着号角猛然吹响。两翼已经到达南北门,北门箭放批,南门只能凭靠农具丢砸。
马场上先生们都在小憩,忽然听到门“哐当”声重响。场上妇孺们顿时惊慌大哭,抱作团。
“攻城!”高仲雄抖起来,抱紧自己纸笔。
撞车次没成功,不到片刻,只听声更加重撞声,最外层城门当即破开。边沙骑兵呼喝声通过吊门传进来,场上百姓全慌,疯狂向后拥挤。
墙头守备军跳下来,拔出刀,朝着场上喊:“往巷子里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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