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把你藏起来,”萧驰野在风里大声说,“或者把你装在胸口兜袋里。”
沈泽川听不清楚,他仰头,问:“你说什?”
萧驰野看着他,照着他面颊狠狠亲口,答道:“说你真好看,太他妈好看,再也不会有人比你更好看,发誓!”
沈泽川捂着面颊,大声回道:“你骗人!”
萧驰野不顾他挣扎,
纪暮没有说话,只是那样撑着首笑。
沈泽川转过头,看天际飞出只展翅海东青,接着跑出匹通体乌黑马,只有前胸点白。他停下脚步,看那马跑到他身前。
马背上坐着个戴着头盔少年郎,海东青落在他肩膀,他摘掉头盔,露出张不太高兴脸。他俯身过来,端详着沈泽川,说:“杵着干什?上马,二公子带你走。”
沈泽川不理他,他便翻身下马,把自己头盔叩在沈泽川头上,然后扛起沈泽川。
“啊,”沈泽川闷在头盔里,说,“要回家。”
纪暮便在墙头生火,他伸着双手取暖,跟沈泽川聊天。他说:“这趟回去,哥就能娶亲,娘念叨好几年。”
他们等很久,沈泽川腰间痛,小腿痛,哪里都痛。他拭着汗,始终望着前方。
纪暮看天色暗,忽然喃喃着:“爹不来。”他火烧尽,起身穿上搁在旁军袄,趴在墙头,冲沈泽川露齿笑,“川儿。”
沈泽川仰起头,走几步,看着他。
纪暮说:“哥哨声响,等不,要走。”
…养着总没错。”
萧驰野捏着方子,看向垂帷。沈泽川呼吸匀称,昏睡不醒,伸出手腕露在微暗房间里,就像既然说得那样白,白得仿佛摸摸都会融化。
***
沈泽川在昏沉里做个梦,梦见十五岁他站在阒都门前,等着师父和师娘还有纪暮接他回家。他穿着花娉婷做小袄,看细雪沿着城墙簌簌地掉。
纪暮趴在墙头,朝他喊:“川儿,要去哪儿?”
萧驰野屈指弹沈泽川下,蛮不讲理:“你跟走。”他走几步,像是生气,“你不认得吗?”
沈泽川说:“不认得。”
萧驰野作势要把沈泽川扔进雪里,他将沈泽川抛起来,在沈泽川惊慌失措时候又稳稳地接住。海东青落在他肩头,他看着沈泽川哈哈大笑起来。
沈泽川抬起头盔,莫名其妙地看着他。
原本已经要黑下去天骤然亮起来,风吹动萧驰野发,周围遮挡视线城墙尽数消失,无边无际草野横铺在脚下。他就这样抱着沈泽川,还贪心地摸摸沈泽川面颊。
沈泽川点头,习以为常:“那你去吧,给娘说。”
纪暮露出头疼神色,叹道:“哥发愁,你……”
“从这走回去,”沈泽川抬指指着远方,“很近。”
纪暮看着沈泽川,眼神温柔,说:“弟弟可怎办啊。”
沈泽川听见马蹄声,他有些雀跃,喊道:“哥,师父来!”
沈泽川揪着新袄,怔怔地说:“回家呀。”
纪暮抬起头,跟他起望着端州方向,道:“那等等,爹就要来。”
沈泽川想不起自己为什要站在这里,他从天亮等到天黑,明明下着雪,他却觉得好热。
纪暮搓着手臂说:“哥有点冷,你要上来烤火吗?”
沈泽川摇头:“好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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