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湫落座,笑说:“殿下如今不同以往,不必再谨遵师生规矩。明理堂是处理朝政地方,此地只有君臣,臣不敢僭越。”
李剑霆端详着孔湫,忍俊不禁:“今日有好事。”
孔湫不苟言笑,老成持重,很少会这般喜形于色。果然,下刻就听孔湫说:“今早听江青山呈报,庸城赈济粮已经筹齐。”
“这般快,”李剑霆大
“殿下有所不知,他们是师生,”福满笑容满面,“明大人晋升就是元辅提拔。”
孔湫担任内阁元辅,都察时评定各部*员不胜枚举,按照规矩,这些*员都可以称他声“老师”。李剑霆才接手政务不久,确实不知道,各部都官那杂,这种事情若非特意留心,很难记住。
福满如今只是在御前伺候,等到储君登基,就可能做秉笔太监,那是能替皇帝握朱笔。可是李剑霆不是咸德帝,她亲理政务又正当年少,根本不用太监来替她处理这种要政,福满把这些关系背得滚瓜烂熟,其野心可见斑。
李剑霆然,道:“你比清楚。”
福满闻言微怔,极快地反应道:“奴婢不在前朝办事,这事情,还是上回元辅在办差院里提过次,奴婢在边上伺候时候记住。”
,”赫连侯说着也泪雨滂沱,“你就忍心看你老父伏诛,亲姐流放,全家成乱葬岗里头坟蓬。”
“可走也不成,”照月郡主抬头,擦净眼泪,“适儿说得不错,费盛在锦衣卫里就很会钻营,贪名好权,没有好处打动不他。爹爹听言,如今庸城旱灾,江青山在阒都筹粮,那槐州陶茗又跑,朝廷为难,你不如把家中庄子变卖出去,拿这笔银子去替朝廷筹粮。”
赫连侯道:“可眼下到处都没有粮食,只怕有钱也筹不到啊。”
“爹爹粮食从谁那里卖出去,就从谁那里买回来。”照月郡主把帕子掖好,“至于费盛这条路子,日后若真用得上,就日后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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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事,”李剑霆神色温和,笑道:“就记不清,以后还得你提醒。”
福满趁拾碗时候偷瞄李剑霆,见储君神情寻常,言辞谦和,跟平时没有不同,才放下心来,说:“奴婢能为殿下分忧,便是三生有幸。”
“诸位先生到吗?”李剑霆说,“到就让进来吧。”
刚到明理堂外孔湫、薛修卓等人听传入内。他们齐身叩拜,道:“臣等参见殿下。”
“诸位先生都是老师,”李剑霆示意福满扶起孔湫,“元辅进堂何须多礼?该是给元辅行学生礼。”
几日后,明理堂内换冰盆。李剑霆在看折子,福满弯腰候在边上,拿着扇子给储君轻轻扇风。
“殿下看个时辰,”福满轻声说,“歇歇吧。”
李剑霆合上折子,还没有开口,福满便转头朝外边喊:“把冰镇酸梅汤呈上来——殿下,天热,喝些酸梅汤去火消暑。”
福满近来得宠,李剑霆似是还生风泉气,留在身侧伺候只有福满。福满春风得意,他以前断然不敢替储君做决定,几次试探后,发现储君没有责怪,便愈发大胆。
李剑霆拭手时,福满替储君收拾桌面。李剑霆看他把折子挨个摆好,按照地域、部门依次分类,便问:“这明藏折子为何要跟元辅放在起?记得他们不是同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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