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天涯亥时方归,在偏厅卸甲,才到正屋见沈泽川。他把葛青青信看,说:“若真是邵伯,那北原校场就要增兵。”
“邵氏隶属兵部,邵成碧还是兵部侍郎,他不仅熟悉各地调兵详情,还有中博地形图。”沈泽川拨茶沫,“策安才走,阒都不敢此刻出兵,但是十月前们得回到茨州。”
如果尹昌还在,沈泽川大可稳坐端州,没有尹昌,沈泽川必须到茨州协调茨、敦两州守备军。
“不错,”乔天涯随手把信折成只鹤,“‘三姚’时期,邵氏就算将门。兵部不似其余五部,邵伯当侍郎是由太傅提携,是真本事。”
他说‘三姚’,是指永安帝在
“邵成碧是陈珍姐夫,陈珍要救他,也是情理,但他该有六十多岁。”沈泽川把折扇又合起来,“阒都让他挂印,他还能上马提枪吗?”
“不仅如此,主子,他为掩人耳目,药哑嗓子,还瞎只眼睛,”费盛说道。
陈珍担任兵部尚书举荐良将无数,这人跟岑愈样,都是慧眼识珠伯乐。但阒都正值危急存亡时期,他把都军总督职给年迈邵成碧,究竟是因为阒都实在无将,还是因为邵成碧确有本事?
“女帝启用旧臣,”周桂看着沈泽川,“这是要为永宜年东宫旧案昭雪啊。”
孔岭道:“哪有那般容易。”
把这宅子古旧都掩藏起来。
费盛看完信,神色镇定,继续问:“你给乔天涯看过吗?”
“没见着他,”霍凌云说,“早就带着三队出城。”
“你等着。”费盛折起信,转身掀开竹帘,进去后行礼道,“主子,葛青青来信,事关阒都都军总督调任,锦衣骑那边不敢拿主意,得先给主子过目。”
高仲雄停下说话声音,沈泽川抬起折扇,让高仲雄坐下。他近几日才拆掉纱布右手轻轻推着折扇,对费盛道:“呈过来。”
“八城尚未革绝隐患,女帝若是在此刻替东宫太子翻案,就要先捉拿世家残余。”姚温玉盖着茶盏,“她才稳住局势,冒不这个险。”
李剑霆杀鸡儆猴,用廷杖把赫连侯吓瘫在床,其余几家立刻自发补交部分田税。阒都刚刚缓口气,余出精力来重建都军,如果李剑霆此刻翻案,对阒都有害无益。
“东宫旧案涉及*员无数,要翻案,得有章程和时间,”姚温玉继续说,“不能急在时。”
他这也是在婉转地提醒沈泽川,不能急在时,东宫旧案比沈卫兵败案更加棘手。
“邵氏久隐,”沈泽川说,“此事得问问乔天涯。”
费盛把信打开,呈放在沈泽川手边。
“邵成碧……”沈泽川说,“记得咸德年都察考评里没这人,陈珍举荐吗?”
“主子,”费盛侧身,提醒道,“是兵部邵氏。”
沈泽川悠然神色微敛,他再次看遍,说:“永宜年兵部邵氏?”他看向费盛,迅速回忆,“……这是东宫案后被纪雷构陷下狱兵部侍郎邵成碧?”
“主子好记性,正是他。”费盛说,“此次八大营更名都军,六品以上军官全部革职替换,由兵部尚书陈珍举荐,内阁大臣审理,把总督职许给邵成碧,他如今改名叫‘成碧’。葛青青说,此人这些年根本没有离开阒都,就待在昭罪寺旁边卖包子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