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成碧说:“春泉营配备铜火铳,老臣想带这批铜火铳走。”
“朕准,”李剑霆随即转过身,唤风泉拿酒,亲自替邵成碧倒杯,道,“朕在阒都,等总督凯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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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仲雄搁下笔,对姚温玉说:“依元琢之见,阒都要怎打这场仗?”
“先平流言,再劝说
高仲雄眼高手低,在阒都当韩靳幕僚,结果搞得八大营被萧驰野遛着打。当时韩丞要办他,他在丹城苟且性命,谁能想到最终会投靠沈泽川!
“当务之急,不仅要扼制流言,还要尽快说服大帅出兵。”孔湫说,“沈泽川坐拥中博十二万守备军,论兵力,们无论如何都不能硬拼。”
“朕已发诏给启东,”李剑霆道,“要东烈王出兵跨过天妃阙,直击灯州。”
中博无援兵,沈泽川调遣敦州守备军到茨州,又留下锦衣骑驻守端州,樊、灯两州难免空虚。
“先不必慌张,”陈珍说,“中博守备军也是新建,沈泽川如今能拿出来只有敦、茨两州守备军,他连茶州守备军都不敢轻易调动。成碧,四万都军听你调遣,们与沈泽川实际上是旗鼓相当!”
朝廷下禁令也挡不住阒都闲言蜚语甚嚣尘上,街坊巷道,楚馆茶楼,所有人都在讨论女帝身世。城门封锁,可是流言仍旧传到八城,正在弥漫向厥西。
“尽快让都军封门,”明理堂议事时,孔湫道,“消息不能乱传!太学闹得不成样子,都军也得去管。成碧是老臣,知道分寸。”
邵成碧跪在御案前,他新着官袍合身,就是头发白透,看着不像武将。他声音很哑,说:“学生闹事不是头回,轻重不好把握,就怕兵到跟前,反倒火上浇油。”
“那也得管,”岑愈站起来,他是言官,自然明白利害,“众口铄金,积毁销骨啊!”
李剑霆昨夜没睡,坐在御案后边喝酽茶,几口喝完,道:“朕问心无愧,但是此次流言起蹊跷,那张纸究竟是谁写,刑部到现在也没有头绪吗?”
“朕担忧沈泽川还有后招,”李剑霆起身来扶邵成碧,“如今朕只能把阒都托付于邵总督。”
“老臣自当粉身碎骨以报圣恩,”邵成碧跛着腿,“事不宜迟,老臣今夜就策马出都,赶赴丹城,但临行前,老臣有事相求。”
李剑霆看着邵成碧苍老面容,不知为何,忽然心潮起伏,她扶着邵成碧,时情动,道:“此战凶险,不论成败,只要朕还在,必定会替总督沉冤昭雪。”
“老臣老,还能为国尽瘁,便已经是圣上宠眷,其他,能则成,不能也罢。”邵成碧神色庄重,“老臣请求打开春泉营军备库。”
李剑霆微怔。
“四处都在誊抄,”孔湫说,“也不知道是谁手笔。”
“字迹是无处可查,”薛修卓看向岑愈,“但是岑大人再仔细看看这篇文章。”
岑愈昨夜看到纸张就五内如焚,哪有时间仔细看,此刻听薛修卓这说,把文章又接到手中看。他看半晌,忽然站起身,端着文章走几步,道:“几年前让阒都纸贵文章是《茶石喟叹》,看这篇文章和《茶石喟叹》像是出自人之手。”
孔湫隐约记起这个人,犹疑道:“是不是那个……”
“‘利笔’高神威,”岑愈转回身,“是高仲雄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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