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万霄已到启东,大夫人必要与他促膝长谈,此时不应,难免让启东小看,况且久围阒都终非上策。”姚温玉握起自己帕子,侧过头,对沈泽川说,“时机已至,府君,去去就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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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东艳阳,茶亭生烟。
花香漪端坐茶案对面,净手佐茶。
戚竹音示意江青山坐,道:“你远道
“说是持久战,还是在等江青山。”沈泽川松开手掌,“启东守备军就是阒都救命稻草,内阁和薛延清都深知光凭杂兵五万也挡不住们,屯粮是孤注掷。”
姚温玉正欲开口,先掩唇咳起来。
“粮仓透风,”沈泽川说,“费盛,把氅衣给元琢。”
“主子也受不住这寒风,”费盛闻言示意门口近卫递衣裳,“乔天涯料想先生该忘带氅衣,今早临去时,特地派人把氅衣带过来,就等着先生问呢。”
姚温玉罩着氅衣,咳嗽声也没有减少。如今无人在他面前再提看大夫事情,药虽然都在按时用,但元琢肉眼可见憔悴下去。
落脚。中间架有屏风,万霄夫人可以在此小歇,正好让既然给瞧瞧。”
“你是夫人,自然由你安排。”戚竹音说,“江青山在厥西就是张利口,你与他对谈不要吃亏好。无论如何,兵马大权尚在手中,除非杀掉,否则纵使他巧舌如簧,阒都也救不。”
花香漪绣鞋露出点尖翘,她抚好裙皱,对戚竹音含笑道:“有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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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泽川用手抓把丹城余粮,再看向粮仓陈设,说:“粮仓经年失修,如今天将入冬,连日阴雨,粮食不能继续放在这里,要发潮生霉。”
“江万霄到启东……”姚温玉话说半,仓外就有动静。
澹台虎挎刀入内,朝沈泽川行礼,粗声说:“府君,阒都来信使,说什不忍城下生灵涂炭,要跟咱们谈谈。那十几个学生都送出城门,就在丹城以西设坛等候。府君,此刻强敌弱,再谈什呢?索性让神威提笔檄文张,们就此攻入阒都,免麻烦!”
沈泽川擦着手掌,问:“来者有谁?”
“岑寻益居于首位,其余全是学生。”
沈泽川只须想想,便知道其中凶险。
费盛收拢着油伞,答道:“先生们也是这个意思,但是眼下时候不好,主子,若是贸然动粮,引起城中百姓猜疑,那咱们这些日子功夫就白费。”
敦州守备军驻扎进来不到半月,吃睡反倒比在城外更加拘谨,好在沈泽川粮食充裕,没有饿士兵们肚子,底下虽有私怨,却没有出事。丹城百姓往西跑不少,正堵住沈泽川前路。
“余粮不多,”姚温玉四轮车沾水,在行动时留下痕迹,“冬日酷寒,丹城无粮还要赈济,与其到时候再从茨州转调,府君不如就地放粮。”
丹城粮都是潘氏剩下来粮食,再用粮车调动难免费事,就地放粮不仅能平复丹城百姓惶恐,还能省下批冬日赈济粮。中博粮食储备有限,如果阒都只能围而不攻,双方就只能比谁耐性更好。
“江万霄前往启东,罗牧以此为由,力劝颜氏再做斟酌,颜氏还真被他说动。几日前几城粮食运入阒都,枫山校场已经改为存粮地,往南水路可以直达河州。主子,阒都这是要跟咱们打持久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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