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嘴唇再次印上来,带着熟悉温度,和深深、浓郁眷恋。
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,握笔过久,文却思骨头和手渐渐有些僵硬。他活动下,又伏下身继续写,近零点,外面开始响起点儿烟花声音。
并不寂静,也并不吵闹时刻,他家门口突然响起“叩叩”敲门声。文却思以为是周阿姨来拜访,开门,出现在眼前却是个意想不到人。
单戎俊气发型被风弄乱,衣领也不太整齐,风尘仆仆,笑容却仍是意气风发。文却思愣住,听见单戎问他:“学长,阿姨睡吗?”
“……睡。”
单戎顿时放松,张手就抱上来,几乎是把人扑进门里。文却思扶把墙站稳,单戎顺便带上门,把他压到墙上,却是没做什,只不过搂着蹭蹭,头发搔在文却思颈间痒痒,有种大型动物错觉。
开手机时又收到几条新短信提醒,是单戎碎碎念,犹豫片刻,为保险不被母亲发现,还是将界面切过去,把上千条过往短信全部删除。
他代母亲拨通电话,递过去。单戎接起电话时语气有点儿惊喜,喊声学长,听着是文妈妈声音,马上又换个语气,轻快地同她聊起天来。文妈妈每次与他说话,总会被哄得很开心,笑容挂上面颊,只不过精力不足,话到后面就有些累,温柔地对他说:“小戎,新年快乐。”
单戎那里停两秒,也说:“阿姨新年快乐。”他问,“阿姨,能不能把电话给下学长?”
文却思默然地接过。
单戎声音软得跟讨要糖果似:“学长,好几天没见到你。”
“学长,到十二点没?”
文却思扭头去看墙上钟,还没看清,屋外就猛然爆炸出连串烟花声,噼里啪啦地代替他回答。单戎笑得有点儿得意,覆在他耳边说:“学长新年快乐!”
若音量太小,便也会被烟花声音吞没,文却思也不得不抬高声音:“新年快乐。”
“新年快乐新年快乐,知道学长肯定没给准备红包……”单戎还回头看看,没有第三个人身影,无辜纯洁地转回头来,“亲下,就算抵消!”
文却思没有躲,没有闪,看着他脸慢慢放大。
文却思道:“嗯。”
“今天这种日子,是不是应该对说点什?”
文却思张口,“新”字刚出口,单戎又想起来什似,急急忙忙打断。他在手机另头,有点儿吵,换个安静地方,才对文却思道:“还是留到待会再说吧。家里尽是些讨厌人,真不想让他们毁气氛。”
“也行。”文却思点点头,回头看,母亲已经昏昏欲睡,三句两句结束对话。
他把文妈妈抱回已经收拾好房间,盖好被子,在床边坐许久。他又回到客厅,春晚仍喜气洋洋地继续着,坐在沙发上看会儿歌舞节目,关掉电视,拿出前两天未搞定稿子出来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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