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“你又长大岁,”她粗糙手握着文却思,语气感慨,“时间过得真快啊,年又年,们竟然都这样撑过来。”
文却思反握紧她手,只道:“还会有下年。”
文妈妈手很容易冷,母子二人体质相承,文却思也同样。他想与她握在起取暖,却是过许久也没热起来,只能暂且起身去拿热水袋。
他们手叠在块,电视里画面嘈杂又欢乐,电视机外却格外静谧,文妈妈只是有搭没搭地说着话,关心他学习,关心他生活,忽然地就说到单戎,感叹几句,对他说:“好久没有见到小戎,还有点儿想他。”
单戎不再能像以往那样明目张胆地缠着文却思。他们两人事已经被捅出来,好不容易压下,他再贸然出现,只会给文却思带来麻烦。
他放假,单戈也放他回公寓,高三却照常补课,每天晚上十点多才放学。雪下两天之后停,天气却日比日寒冷,他无所事事,忽然有个想法,每晚跑遍半个城市,每晚找家奶茶店。
文却思总是很晚离开学校,单戎去接他放学时,就将热乎乎茶饮塞给他,自己也吊儿郎当叼着吸管喝,发表今日份点评。文却思沉默着,偶尔会回应句:“还可以。”
单戎回家就将“还可以”奶茶记下来,高高兴兴画个勾。
他本子慢慢地用掉半,密密麻麻,全是他与文却思经过点点滴滴。文却思不知晓这存在,恐怕也不愿记住太多过往事,他却连句话也不放过地抓在手里。
文却思闪避道:“他有点忙。”
“也对,他也高二,快高三是该紧张起来。”文妈妈念念,问他,“你们平时联系得多吗?”
单戎频率最高时候,分钟能给他发好几条短信,就算是消停平时,天也至少要发上十条。他有时会回,有时不会,单戎从不恼,只保持着如既往积极。
文却思含糊其辞地带过,文妈妈又道:“却思,能不能把你手机拿来,妈妈和他说几句话,提前拜个年。”
她撑不到过零点,肯定要早睡,文却思不忍拂她意。他又进房间,打
当能够相聚时间被减少时,剩下那部分,就显得越发珍贵。
距离春节只有周时,文却思终于放假。他在家里做场大扫除,买年货与春联,红色小饰物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几个角落,狭小昏暗租屋硬生生被收拾得比原先敞亮许多。
对门周阿姨提前给他塞个大红包,笑得合不拢嘴,谢他把自己儿子补习到能进年段前二十名。文却思起先不肯收,周阿姨直接把他推回他自己家,嘴里嚷嚷说:“不要跟客套,拿这点钱给你妈妈多买点东西,过年就不要那省,多吃点好!”
文妈妈每年过年期间会从医院回来住上两天,除夕那天文却思为她办理好手续,把她接回家里。明明是自己家,母子俩却极少共聚在家里,文妈妈有些伤感,文却思吻吻她面颊,带她去看自己今年拿回奖状与成绩单。
老旧电视机开起来,调试半天才出现画面。吃完年夜饭,母子二人坐在小沙发上看春晚,文妈妈渐渐地便有些乏,半倚在他身上,轻轻地说:“却思,又过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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