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感情复杂,种种猜疑与犹豫交织干扰。
难以完全相信单戎,却也心软,有丝不愿承认心动——至今无法做下决定。
大考小考个接着个,文却思忙得天昏地暗,企望能埋头其中,抛却外物,单戎却总是打搅他。
单戎侵占他整个生活,吃饭时会甜蜜地与他共享,软着声音来喂他,睡觉时会黏黏糊糊地爬上他床,颀长结实四肢温柔又强势地环抱住他。单戎近来转性,可能是突然觉得学习有那点意思,开始读书,文却思便连做题目时
并不接近,只是远远地看着,文却思偶尔会注意到他,两个人视线交汇,他就露出个笑容。
文却思慢慢回到先前状态,沉静冷淡,在学习上找回感觉,也渐渐从母亲去世阴影中走出来,重新回到正轨。影响多多少少仍是在,但已不像先前那般巨大。
如今会围着单戎人已经个也没有,同性恋传闻加上校园,bao力,足以让绝大多数同学对他敬而远之,有还会在背后偷偷啐他几声。单戎将周围人当成空气,又没人给他通风报信,这些骂声也并无多少传到他耳朵里。
他只能看得到文却思。
文却思不再像前段时间那依赖他,对他依顺纵容——但也没有疏远他。
他和单戎,现在是怎样种关系?
文却思心想,单戎总说爱他,他却只是在这混乱时期,将单戎当做救命稻草。
分明是与这个词格格不入个人,分明是他最开始那般憎恶人,在这漫长年内渐渐转变为如今这副模样,他也由原先抵触,到如今模棱两可。
单戎本是疯狗,本是恶犬,但他对着自己却收起獠牙和爪子,呈现出乖巧可爱面来。他会像家犬般挡在自己面前,对企图插足外界因素嘶吼抵抗,也会静静陪伴,与他同度过最难过时光。
文却思是明白这些,他再明白不过,他凭着这样单戎多活这段时间,若要否认,无异于掩耳盗铃,可悲可笑。
他学长说话比前阵子少许多,目光清明,再度变为他冷冽坚韧月光。但学长仍然愿意每天接受他每天示好,任由他在自己家里留宿,不拒绝他亲吻与拥抱。
现在他手上不再握有学长救命之线,本该到来决裂下场却没有到来。
单戎几近飘飘欲仙。
他终日带着笑容,有时候想到文却思模样,某句话,突然就会笑出声,丝毫不顾周围人怪异目光。他每日晚自习放学后与文却思私会,十点钟时候街上人影已寥寥,经过车辆也不多,唯有路灯顽强伫立着。他与文却思走到昏暗之处时,他伸手去牵,两只手便勾在起。
文却思只会侧目看,眼睫垂着,不做表示。
或许单戎起初是恶意,转变却也是情真意切。他现下有着可怕热情与疯狂爱意,倾泻得丝毫不加阻止。
但是——
给出过伤害从另个方面弥补过,也不代表未曾存在。
文却思也明白翻旧账很没意思,只是旦重新回想起,便怎也无法忘却忽略。心中芥蒂却实打实地扎在那里,提醒他,警示他,令他自厌,使他矛盾。
单戎深有种他已经与文却思开始谈恋爱自觉,甚至在学校里时也会偷偷去见文却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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