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思闻再次遭到不公平待遇,从聂哲远背上跳下来,嘟囔着:“你们医生咋都这样啊,说好医者仁心呢……”
入夏,市中心医院家属院就被满目绿色淹没,那些槐树柳树少说也有四五十岁,到处都是成片绿荫,环境非常适合养老。
梁思闻走出单元门,没几步就看到小卖部门口冰柜,连忙拉住聂哲远,“哲远,想吃那个,小时候吃雪糕。”
聂哲远觉得好笑,“刚才没吃饱?”
饱
聂哲远心思被看穿,面上有些挂不住,便只点头答应。临走前又被闻大夫塞满满两袋子吃,嘱咐他适当休息,又说:“别跟你爸似,那拼,把身体都拼坏。”
梁大夫端着茶碗走过来,及时打断这个不愉快话题,“欸,行行,哲远这孩子有分寸。”
说着又转头看向正在啃第二个桃子梁思闻,“倒是你,天三顿饭,能不能按时吃!”
几句拌嘴让气氛回暖,只有梁思闻委屈得不行,连桃子都不想啃。
聂哲远父亲是前年去世,下手术台突发心梗,没抢救过来,而半个小时前,他还在抢救病人,实在叫人唏嘘。
梁思闻坐在行李箱上,边啃桃子,边等聂哲远和他爸下完最后盘棋。
他明天要出差,早上八点飞机,干脆带着行李去聂哲远家住,聂哲远上班时候并不顺路地把他送到机场。
今天也是,聂哲远并不顺路地到梁思闻公寓接上他,两人再起回他父母这边吃饭。
梁思闻直没考驾照,是因为懒,二是觉得没必要,反正有公交地铁共享单车,哪个不比开车环保,再说,实在不行打电话给聂哲远就好。
棋盘上胜负已定,梁大夫落定棋子,撇眼自家儿子,“臭小子,回来就给上驾校报名去,天天赖着人家哲远,怎不让哲远养你辈子。”
提起他,在场除聂哲远以外三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,只有聂哲远表情如常,似乎没有被勾起什感触。和梁思闻父母告别后,聂哲远在下楼之前回头看眼隔壁那扇门,他和父亲生活二十几年家。
然后回身,单手拿过梁思闻行李箱,另只手理理梁思闻衣领,说:“下楼看路,别又滚下去。”
是在说梁思闻小学毕业那年从楼梯上滚下来,磕掉颗牙事,他每次提起都会被梁思闻大呼小叫着冲上来数落通。
果然,梁思闻气呼呼地跳上他后背,捏他耳朵,他笑着躲,顿时感到轻松许多。
“梁思闻!都多大还闹,”梁大夫在屋里听见声音,打开门,看着闹作团两人,“你滚下去没事,可别把们哲远摔着,医院多少女同志惦记着呢,摔坏你能赔得起吗?”
聂哲远虽输棋,心情倒是不错,给梁大夫添茶水,心想,您要是真能把梁思闻送给养辈子就好。
“再说,人家哲远凭什养你?”梁大夫站起来活动肩膀,捏着自家儿子后脖子,慢悠悠来句:“难道养猪能致富?”
梁思闻咔嚓咔嚓嚼着脆桃,伸出根大拇指:“看行。”
“咳……”聂哲远差点呛着。
梁大夫把人怼老实,精神焕发,坐回来啜口茶,笑呵呵地看着聂哲远:“哲远啊,下次可不能故意让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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